桑泠迎著他的目光,「我們有什麼交情可以相信的嗎。」
妖族太子唇角弧度極大,像是忍不住笑般:「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婚姻還未解除吧。」
那婚約還真沒解除,當年原身跌落鬼淵,人已死這婚約無人提起默認取消。
後來桑泠代替原身回了蒼吳仙府,那時妖界動盪,仙、妖兩界合作關係並不密切,這婚約大家自然認為不再生效。
可默認歸默認,如果有人耍無賴還真不好說。
桑泠輕輕掃視妖族太子一眼,「敖澤,我已不是蒼吳仙府大師姐,如今隸屬魔界,怎麼,你們妖界想和魔界聯姻合作?」
妖族太子眉頭微挑,敖澤是他的名,只不過能這般稱呼他的只有寥寥幾人,無人敢對他不用尊稱。
他與桑泠之間倒能用得上這個稱呼,只是桑泠一邊與他撇得清清楚楚,一邊曖昧稱呼,實在是讓人費解。
敖澤把玩著紅色寶珠,手指輕轉,莫名有些繾綣的意味。
桑泠目見他的神情,立即皺眉,她只是想威脅下妖族太子而已,他哪來的這麼多變幻的神情。
她只得換回稱呼,「太子殿下,怎麼,你們真想和魔界聯姻?」
敖澤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壓了下去,出口的又是威脅。
「所以,你已不是蒼吳仙府大師姐,還覺得你能從我手下搶人嗎?」
桑泠蹙眉,確認敖澤是鐵了心要找到笙笙。
「我雖不是蒼吳仙府的大師姐,但要想護住笙笙不讓你找到,還不難辦到。」
如若那麼好找,笙笙來魔界這段日子早就該被找到了,何須敖澤這個妖族太子親自出馬來魔界尋找,三界分割而治,想在其他兩界找人且還不想讓其他兩界知道找的是誰,那可太難了。
敖澤沉寂了幾秒,喉間溢出幾聲淺笑。
「果然,你還是那個桑泠。」
當年敢一巴掌把他打醒,今日敢當他的面護人。
他直直看向桑泠,像是在審視什麼,最後嘆了口氣,揮手設下隔音陣法。
「笙笙乃是我妖族的神獸,是妖族所有子民意志所化,也是妖界各方割據仍得以和平的原因,由我們妖皇一脈守護,此次是她萬年來第一次化形,化形前十年修為記憶全失,今日已是第九年,也是她最為脆弱的時候,你也知近來妖界動盪,但我們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起了動神獸的想法,他們不敢傷害笙笙,只敢將她扔出妖界,我在仙界探尋許久,這才來了魔界。」
說到這裡敖澤臉上怒意難壓,「他們竟然真敢將神獸扔在魔界!」
桑泠眼睛未曾從敖澤身上移開,她在觀察他的任何一點細微表情,觀察下來並不作假。
將笙笙扔在魔界確實是沒留讓她活下來的念頭,當日巢城門外,只差一秒,笙笙就要命喪魔兵手下。
敖澤還在說道:「我以為他們心中還存妖界,只是將笙笙暫壓在魔界某個人處,這枚紅色寶珠能夠探查到接觸過笙笙的人,如若是有人暫壓笙笙在魔界,託付之人定然是一方強者,所以我在左丘語處放了一枚,還有幾枚分布在了魔界各處。」
他看著仍在閃爍的紅色寶珠,眼中是滔天的怒意。
「如今笙笙為你所護,看來,他們根本沒想讓神獸存活。」
第60章 神獸
即使要找人託付,妖族那些人當然不會找到桑泠,一則桑泠明面是已經身死,二則桑泠好歹與他有過婚約,笙笙在桑泠這裡只有一個可能。
某種情況下,桑泠救了笙笙。
他們是想致神獸於死地,致他們妖皇一脈於死地。
妖皇一脈守護神獸,如若神獸身死,妖皇一脈立刻便會失去妖族民心。
他本以為,那些亂臣賊子只是將神獸藏起,而後找由頭尋妖皇一脈守護不力的罪名,誰成想,他們居然動了殺心,那可是神獸……
敖澤平復下心情,最終只問了桑泠一個問題。
「當日,你見到笙笙是什麼情形。」
桑泠未曾有隱瞞,「巢城門外,她差點被魔兵刺死。」
轟隆一聲,敖澤身下座椅瞬間化為飛灰。
他站起身,身上戰意陣陣,唇邊生出嗤笑:「這幫無能雜碎。」
不敢直接對抗妖皇一脈,只敢設計要害死一個剛化形的神獸。
敖澤對著桑泠行了個大禮,「你救了我們妖族的神獸,有想要的隨便提,只要我們妖族能辦到,即使你想將相珩那老兒殺掉,我們妖族誓死也要辦到。」
擊殺相珩仙尊不是什麼易事,相珩仙尊作為仙界第一宗門蒼吳仙府的掌門,他的戰力在仙界當屬第一,妖族要擊殺他不亞於平亂妖界。
可桑泠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