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當時娘娘中毒臥床,女官將信拿給我……」趙琰想到那日書架倒塌,還有落下的信被送回來的事。
趙琰讓芳階去取他置信的匣子,將那日的信取出給崔嫵看。
她看過,搖頭道:「不是,這封不是我寫的,我在信尾提起崔珌包藏禍心,不可相信,以為那時你們就驅逐了崔珌,未料到信沒有送到你們手上。」
榮太后將沈女史召到跟前,詳細問了前因後果,長出了一口氣:「看來當時崔珌將信換了。」
趙琰將信揉成了團,冷哼道:「他的主意和本事果然是大!」
榮太后問:「他可是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忌憚他?」
「他對我有覬覦之意,莫說多次非禮,還幾番設局污衊我的清白,致使我與阿宥生了齟齬,被他懷疑,帶離了京城,阿宥在出京時打他那拳,就是這個緣故,崔珌根本不是愛護妹妹的兄長,而是骯髒齷齪之輩!」
她能說出這種事,誰都不會覺得有假。
趙琰既生氣又為難,崔珌的罪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他的功勞著實不小。
若不是崔珌,趙琰莫說登基,怕是會在紫宸殿上死於非命,現在局勢未穩就要對功臣下手,難免讓人揣測他薄情寡恩。
榮太后知他難處,道:「崔司諫此事確實有些為難。」
崔嫵後悔自己一時疏忽,讓崔珌現在這麼難殺。
此刻不好要求太多,她主動開口:「崔珌雖有罪,但也不算大過,畢竟輔佐陛下有功,未有私心,也曾照顧臣婦多年,臣婦說出此事只是不讓陛下被蒙在鼓裡而已,實不必責罰他。」
榮太后也開了口:「也不是立刻就要處置,日後不聲不響慢慢疏遠就是,你如今是公主,自己找個由頭出氣更不要緊。」
這半年有崔珌輔佐,趙琰當他是最信任的心腹,也不想小題大做,完全放棄掉他,便道:「找個由頭調他到太常寺去領個閒差,只是安琉公主要守孝三年,還不好讓他們立刻成親。」
這也算是給了崔嫵一個交代。
崔嫵又是躬身行禮:「謝陛下為臣婦出頭。」
趙琰不耐煩:「你以後別再臣婦臣婦的,都是家裡人,規矩都是對外人講的。」
「是……我知道了。」
榮太后笑道:「如此甚好,莫說煩心事了,快用膳吧。」
榮太后招呼他們吃飯,飯罷說了幾句閒話,趙琰還要去處理政事,臨走時還讓醫正過來給崔嫵的手臂上藥。
崔嫵被留在慶壽殿住下。
「公主府還未修好,你這陣子就住慶壽殿,陪我到處走走玩玩,好不好?」
崔嫵哪裡會說不好。
今日女兒回來,還與自己親近許多,榮太后高興得上下打點,一會兒她傷口怎麼來的,罵了方鎮山幾句,又讓宮女把暖爐搬近一點,又問她御廚的菜合不合胃口,不行晚上再還江南的廚子。
「一切都好,娘娘,您過來坐。」崔嫵拉她坐下,
榮太后察覺到她有話說,讓內殿宮女都退了出去:「你有什麼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