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癟子本來就奸懶饞滑,村里人人都看不上,現在更是臉上無光,覺得憋屈得厲害,喝多了酒動不動就對春柔拳打腳踢,春柔日日隱忍度日。
今晚有客借宿,蔡癟子收了銀子就什麼也不管,屋裡就一間
屋子一張床,根本沒有休息的地方。
頭領也不挑揀,崔嫵前後繞了一圈,看明白了周遭的格局,其他人在吃干饃的時候,她開口道:「我要熱水洗澡。」
忘了這還有個祖宗呢。
但頭領也不想得罪她,又丟了一錠銀子過去:「燒個熱水。」
酒蒙子接過銀子,踹了春柔一腳,春柔只得去燒水。
燒水和洗澡都在屋後的廚房,就圍了幾張破竹蓆,還是春柔嫁過來時沒地方洗澡,自己撿了圍起來的。
裝滿水的木桶放在的灶上,春柔正在低頭生著火,崔嫵從小門出去看了一圈,壓低聲音支走了春柔,把一塊碎銀丟給她:「行了,去給我去別家討點精米。」
蔡癟子家根本沒有米。
春柔完全沒發現是她,撿了塊碎銀子還挺高興,低著頭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崔嫵喊道:「火不夠了,多搬點柴進來,你們這些臭男人要是敢看,挖了你們的眼睛!」
屋裡的人都不太想理這個潑婦,但她又是漆雲寨的頭子,不好得罪,頭領敲了敲趙琰的腦袋:「你小子今日有艷福了。」
趙琰暴躁地甩了甩頭,他才不要去!
「本王不去!」
見他這個態度,頭領更加放心,「才十二歲,不知道瞧沒瞧過女人,那女人雖然潑辣,但也算漂亮,去見識見識吧。」
一個殺手踹了他一腳,「快點!」
趙琰抱著柴,憤憤地走進了廚房。
裡面的崔嫵根本沒有在洗澡,她看到趙琰進來,抬手道:「噓——」
為了不引起懷疑,趙琰嘴裡已經沒塞東西,能說話了,他把柴往地上一扔,目眥欲裂:「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他真後悔!後悔自己竟然對這個女人交付過信任。
崔嫵戳了一把他的腦門:「令牌是我從那些人身上摸的,話都是我瞎編的。」
其實只是祝寅的令牌,根本不夠讓這些人猶豫忌憚,她手裡拿的令牌僅次於方鎮山親至,不過趙琰又不知道這些,只能被她糊弄。
「還想騙我!」
「你有毛病啊,要殺你至於我費勁兒演這一路?你忘了剛剛是誰在保你的命,你腦子是一點都不轉的嗎?」
趙琰愣住。
崔嫵剛剛演得太像了,連他也覺得這個女人是個混跡的市井、比男人還兇殘的土匪。
崔嫵耐心在他耳邊悄聲說:「別怕,我說了會救你,就絕不食言。」
趙琰真的不懂了,她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可想到崔嫵數次掙扎逃生,他們一起奔波的一整夜,她沐浴在晨光里的樣子,還有掉落在地上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