蕈子被戳在了地上,兩腿發麻,他整整衣服,哼了一聲:「我的小弟說你賴著不走了,你怎麼回事,真想去南風館裡討日子?」
徐度香氣急:「我本就沒想走,季梁城我待定了!」
「喲,找到了靠山就是不一樣,看來生得像個娘們,還是有好處的。」蕈子混市井的,說話轉揀難聽的。
「你胡說什麼!」徐度香最恨別人說他像女人,當即就要揍他,之前只是他們人多,自己才打不過。
崔珌抬手阻住:「賢弟,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可是這人嘴裡不乾不淨的,我給他洗洗嘴!」
「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崔珌掃了一眼這個人,「你們就兩個人來找麻煩?」
蕈子假裝不認識崔珌:「你是誰,想跟他一起挨揍?」
見他口出狂言,福望伸手捏住他的後頸,他跟小山一樣,顯得體格強壯的蕈子都瘦小了不少。
「我是官家去歲欽點的狀元,想來遊街的時候,你不在。」
「狀元……不就是狀元嘛,有些什麼了不起。」蕈子還嘴硬,但囂張的氣焰已經沒有了。
崔珌示意福望鬆手。
「哼!別當我怕你,我場子裡還有事,不跟你一般見識。」蕈子得了自由,邊拉著韁繩邊上馬,「駕——」一聲絕塵而去。
徐度香握著拳踏出一步:「崔兄,怎麼把他給放了。」
「罷了,他以後應是不會再找你麻煩了,既然到了這兒,旁的事都先放一放,走吧,不然天黑都到不了崇德寺。」
崔珌都發話了,徐度香不得不放下舊怨,跟他上山去。
然而蕈子並非走遠,等徐度香等人沿著山道攀登的時候,他沿著小道又上了水月庵。
—
「你說什麼?」崔嫵把香爐撂在窗欞上。
蕈子一路狂奔,氣都沒喘勻呢,「那、那個徐度香……又回來了,還是娘子你那個便宜哥哥帶來了,如今就在崇德寺住著。」
「崔珌?」
二人在杭州是算舊識,這次是巧遇,還是另有圖謀,而且崔珌不是要赴萬年縣做縣令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兒,還帶著徐度香,難道說他還要搞鬼?
陰魂不散,不外如是!
崔嫵快速地搖著扇子,滅掉湧上來的邪火。
自己已經給了徐度香兩次機會,奈何他不知道珍惜,還在往自己跟前湊。
這一次,就怪不了她了。
「你先下山,什麼都不用管,記住了,避開人。」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