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2 / 2)

時綾被他突然拔高的聲音嚇得一抖,小聲問:「你、你不是沒事嗎?」

「他就有事?」裴逸風聲音都變了調,「他什麼修為?區區寒潭能傷到他?」

恪謹看了眼被裴逸風話語所震住的時綾,抬手揉了揉額角,一副強撐的模樣,聲音輕得能被風吹散:「小時不用擔心我了,我沒事的。」

「大師兄你能不能別裝了?」

裴逸風被恪謹這副假惺惺的模樣噁心得火氣直冒,「你這點把戲騙得了這個沒靈力的傻花,難道還騙得了我和二師兄還有仙尊嗎?以前也沒見你這樣過啊,怎麼他一來你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譏諷一笑:「呵,我懂你,我以前也愛裝。」

緊接著他又咬牙切齒去吼時綾:「你真是蠢!像你這種,被擄去了還得傻呵呵地替人家數靈石!」說罷,他憤憤地鬆開了恪謹。

恪謹神色自若,無力地點點頭:「三師弟說得對,都是我不好,小時去看看三師弟吧,他比我嚴重。」

恪謹顫顫巍巍作勢要走,晨光給他毫無血色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病弱的模樣和面目猙獰凶神惡煞的裴逸風產生了強烈的對比,時綾的心不自覺地就偏向了弱者。

他連忙走過去挽住恪謹的胳膊,「大師兄別聽他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在他心裡,大師兄向來穩重可靠,對他關心備至,怎會騙人?定是裴逸風又在無理取鬧耍性子。

時綾不悅地沖裴逸風道:「師兄,大師兄真的不舒服,你不要再說了。」

裴逸風死盯著小心摟抱著恪謹胳膊的時綾,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可笑著笑著他就繃不住了,滾燙的熱淚在眼裡打轉,最後不爭氣地哭了出來,邊哭還邊賭氣大喊:「行!你們好得很!我走!我走行了吧!」

說完裴逸風便狠狠轉身,衣袖翻飛間還帶倒了一旁放著劍的木凳,長劍「咣當」砸在地上,巨大聲響迴蕩在偌大的院子裡。

時綾聞聲看去,沐花劍又躺在了地上,他正要去撿,不經意間一抬眼,直直與澤夜要吃人的目光撞上。

他這才發現澤夜,有些意外,關心道:「仙尊,您怎麼出來了?」

澤夜一張臉黑得能滴出墨來,躲藏在袖中的手抖個不停,一瞬不瞬望著院中緊貼在一起的二人,眼眶發熱。

一片落葉打著旋兒從相顧無言的三人面前緩緩飄下,落地的聲音平日裡壓根聽不到,可此時卻變得格外響亮,「啪」一聲。

落葉的聲響過後,澤夜一言不發地甩袖回了房,震天響的摔門聲使得其他廂房的門窗都晃蕩了好一會。

荒炎嘆了口氣,心累的不行,無奈看了眼院中的兩人,而後搖搖頭跟了進去。

時綾茫然地站在原地攙扶著恪謹,滿頭霧水。

又怎麼了這是?

待荒炎推開臥房的門時,澤夜已經躺在了床上。

荒炎站在門邊看了一會,見澤夜沒動,以為他累了,睡下了,輕手輕腳走了過去,還沒站定,澤夜突然翻了翻身,面朝床里。

被子蓋在腰處,荒炎怕澤夜著涼,於是伸手將其提了上來,又一點點把被邊掖緊。

忽地,床榻似乎晃了兩下,荒炎以為是山中哪個靈獸發瘋,牽扯到山頂也在輕搖,沒當回事,可等他整理到澤夜頸下的被子時,才發現是澤夜在抖。

荒炎默不作聲地勾頭瞟了一眼背對著他的仙尊,看到了他通紅的鼻尖和眼眶。

一瞬間,荒炎啥都明白了,眼神複雜地看著澤夜,又順著窗縫看了眼院中的那一抹粉白身影。

他本就精通醫法,掀開被子的一角,把了把澤夜的脈,脈象沉穩有力,又用法術探了探,仙元通暢。

除了心病沒別的。

不過他仙尊這心病也是奇了,說有也不算有,說沒有吧,其實也不是。

完全取決於小師弟。

簡而言之,小師弟在的話仙尊就沒病,生龍活虎,容光煥發,要是像今日這般,那他仙尊的病可就嚴重咯!

荒炎深深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床榻上那道僵直的背影上。

澤夜側躺在床,連呼吸都輕得幾乎聽不見,像具死屍。

「仙尊,想哭就哭吧。」荒炎低聲勸道。

屋內靜悄悄的,澤夜毫無反應,仿佛根本沒聽見他的話。荒炎也不再多言,沉默地坐在床沿,指尖掐訣,施了個暖房術。

原本陰冷死寂的臥房漸漸暖了起來,荒炎又抬手給澤夜整理了一下被角,望著他紋絲不動的身形,以為他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最新小说: 直男龍傲天也要當蟲母嗎 我是騎士,不叫NPC 假死成功後被皇帝抓回來了 小夫郎真不是國運之子 小魅魔的催眠手冊 我靠種田建農家樂救全球 為何寡人會懷孕 哈基米管理中心 前任游戏 對徒弟要關愛沒讓你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