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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嚇得一哆嗦的時綾本能地想往後縮,可他的臉還被裴逸風捏著,只好放棄。眼神躲閃,怎敢與裴逸風對視。

「真的……真的不討厭了……嗚你放開我吧。」時綾苦苦哀求,更加後悔為何要一時衝動說出那句話,如今這條瘋犬大半夜不依不饒來討說法,讓他疲憊不堪。

裴逸風心臟一陣刺痛,如遭雷擊。看似放蕩不羈,實則內心極度敏感脆弱,先前在族裡,誰若是湊在一起說點什么小話,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在說自己,必定得過去問個清楚。

如今被光明正大理直氣壯說了一番,他難受的快要瘋了。

屋子裡陷入一陣沉默,唯有時綾想哭卻不敢哭努力克制的抽泣聲斷斷續續響起。

以為裴逸風得到答覆後應該是滿意了,沒成想這條犬精又發瘋,握住他的肩頭搖晃,崩潰道:「你不能討厭我!」

時綾被晃得頭暈眼花,心中又氣又怕,捂著耳朵嫌棄:「你小點聲,不要吵了。」

如今的裴逸風像是被點燃了的炮仗,哪裡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緒,一聽這話更是氣得眼皮直抽,不僅沒有收斂,反倒變本加厲:「我就大聲,就吵,吵死你!」惱羞成怒地喊完,望著時綾嫌棄的眼神,他更是遭受重創。

被討厭和嫌棄了的裴逸風猶如喪家之犬,狼狽至極地鬆了手。

一瞬間,裴逸風的遮羞布被撕開了。

回想過去,他好像一直在欺瞞自己。他是玉犬族領主唯一的兒子,族裡當然無人敢討厭他,對他唯命是從,巴結討好。入了仙門,兩個師兄比他年長,將他當作弟弟看待,讓著他包容他的一切,每一回闖禍犯錯都是兩個師兄在兜底。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也很討厭他。

裴逸風自欺欺人了幾千年,直到今日才幡然醒悟。受不住打擊破碎的犬精悲痛欲絕,垂著頭想著想著鼻尖一酸,眼淚不受控地涌了出來,一滴滴砸在他的腿上,暈濕他的衣袍,疼得他喘不過氣。

他平生頭一回哭,還是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住的那種,心裡覺得很是丟臉。可轉念一想,他在時綾面前的臉早就丟光了,也不在乎這一次,索性不管不顧。

時綾害怕的哭,他也哭,一花一狗對著哭。

滑稽至極。

時綾用衣袖抹乾了臉上的淚痕,哭聲也漸漸止住,可身旁的裴逸風還在痛苦落淚,肩膀一聳一聳。看他那副可憐樣,時綾雖心有不忍,但他實在太累,只想快些休息。糾結片刻,還是大著膽子推了推裴逸風,輕聲道:「你回去吧。」

正沉浸在傷痛中無法自拔的裴逸風聽到時綾這話,像是被踩了尾巴,淚眼婆娑地瞪了他一眼。其實心底默默期盼著時綾能安慰安慰他,沒有也就算了,居然還催他走?委屈問:「我坐一會都不行?!」

時綾一時語塞,裴逸風性子又硬又倔,若是不想走,那他磨破嘴皮都沒用,還不如隨他去,愛走不走,反正他是要睡了。

「你想坐就坐吧。」時綾淡淡留下一句話,爬去床榻最裡面,背對著裴逸風蓋上被子。

冷漠無情,裴逸風更難受了。

他窘迫地在床邊坐了許久,都沒等到時綾安慰的話語,不禁轉頭看向身後,花精已然睡熟。他沒好氣地輕嗤一聲,方才還怕自己怕得要死不活的,這才多久就睡過去了?

剛剛想了很多很多,現在心酸的不行,只因他得出這世上似乎唯有他爹是真心喜歡他的。可再仔細想想,昨日與時綾初見,那時時綾看他的眼神還好好的,說話也溫柔,軟軟糯糯向他道謝,分明不討厭他。

那先前定是喜歡的。

裴逸風不想再多一個人厭惡他了,暗暗決定等時綾醒來好好問問他,自己到底哪裡不好,改還不行嗎?

見時綾睡得那麼香,他也有點睏倦,懶得回房了,心中升起在此留宿的想法,反正這是仙尊的宅院,他們都是借住於此罷了,想睡哪除了仙尊沒人管的著。

裴逸風大咧咧地爬上了時綾的床,輕輕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第72章

時綾迷迷糊糊醒來, 覺著有些喘不過氣,低頭就見腰上多了兩條胳膊,緊緊環著他, 使他動彈不得。轉頭一瞧,裴逸風不僅沒走,還與他同床共枕,雙眸緊閉睡得很香,犬耳不知何時又冒了出來, 耷拉在頭頂,時不時抖上兩下。

時綾第一反應便是這肯定又是裴逸風折磨他的新招,不禁皺了皺眉,立馬伸手去扯。可扯了半晌, 身後之人非但沒鬆開,反而哼哼唧唧把他摟得更緊了, 腦袋在他頸側蹭蹭, 弄得他脖子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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