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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對野虎的忌憚還未消散,時綾下意識從他手中掙脫出來,緩緩後退兩步,警惕地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

男子歉意地笑笑,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並無惡意,緊接著又關心道:「你還好嗎?」

時綾未答,而是注意到了他掌心滲出的血珠,又看了看腳邊裂開的粗糙木棍,定了定神反問道:「是你救了我?」

男子對他的不答反問絲毫不生氣,緊張的臉上重新浮現出笑意。狹長的鳳眼眯起,輕快的笑聲響起,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剛想說話,又疼得「嘶」了聲。

時綾見狀趕忙上前拉過他的手查看,細細密密的小口子交錯在男子寬大的手掌中,血珠接二連三地擠出,看著觸目驚心。

他有些手足無措,回想剛剛對男子的態度,心中頓時愧疚不已,「多謝公子搭救,剛才是我太過無禮了,還請公子原諒。」說完,便要鞠躬,白衣男子連忙制止了他。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如此客氣。」

大度的模樣讓時綾更過意不去了,小心翼翼地拉著他滿是傷口的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男子看出了他的無措,深嘆一口氣,假裝苦惱,卻以玩笑的口吻說:「要不,你陪我聊聊天,就當是『賠罪』?」

時綾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白衣男子拉著時綾坐在了方才被野虎撞斷的粗樹上,期間一直想搭話,可看時綾一臉認真地挑著他手心中的木屑時,又閉上了嘴。

柔嫩的指尖極為小心在他掌中四處遊走,像鵝毛刮來刮去,癢逐漸蓋過了疼,男子縮了縮手。時綾以為他是太疼了,細聲安撫道:「再忍一小下,馬上就好了。」

男子狹長的雙眼微眯,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寒光,不過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點頭應好。

好在傷口只是看著多卻並不深,時綾稍稍放下心來,挑完最後一點木屑便放開了。一抬眼便見男子神情淡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時綾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試探道:「公子?」

男子一怔,隨即揚了揚眉,收回了手,指尖被攥得溫熱,他不禁摩挲兩下,「剛剛在想些事情,失禮了。」

時綾搖搖頭,眼眶依舊有些紅,連忙回道:「沒事沒事。」,隨即舔舔乾澀的唇,繼續說:「我叫時綾,時辰的時,綾羅的綾,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男子聞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聲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像是要牢牢記下。

「表字瀟澈,風雨瀟瀟的瀟,清澈的澈。」

時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柔聲再次謝道:「今日多謝瀟公子出手相救。」

瀟澈回頭望了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野虎,關切地上下打量了時綾一眼,「太客氣了,都說了是舉手之勞,沒傷到吧?」

「沒有沒有,多謝公子關心。」時綾拍拍屁股下坐著的粗樹,有些小得意,「我一直躲在樹上,它咬不到我。」說完他又有些難過,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

瀟澈見狀,坐得近了些,溫聲耐心詢問道:「怎麼了?」

時綾無言,手中仿佛還殘存著野虎爪子熱熱的觸感,鼻尖酸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是來此地撿樹枝時遇到它的,它特別乖,還跟我撒嬌,我們一起待了很久很久,我還答應了它明日來再來同它玩,它就……」

野虎徹底失智以及痛苦掙扎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時綾聲音哽咽,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它就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瀟澈盯著掛在他臉頰上的兩滴淚珠,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一動,下一刻,時綾抬袖將其抹去了。

時綾用力把眼眶擦乾,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側頭看向瀟澈,「讓公子見笑了。」

長翹的睫毛被淚水黏成一簇一簇,瀟澈斂了笑意,聲音不自覺冷了下來,卻依舊溫和且耐心,說:「你這麼喜愛它,它還要傷你,又何必為一頭無情的野虎傷心。」

時綾怔了怔,以為瀟澈沒聽明白他的話,剛想解釋,瀟澈又接著道:「凶獸失智是常有的事,畢竟本性難移,以後見了它們,還是離遠些的好。」

聽了瀟澈的話,時綾心中疑惑難解,可還是點了點頭。

「多謝公……」

「誒。」瀟澈打斷他,「這般見外,公子公子,你喊著不累我聽都聽累了,叫我瀟澈便好。」

時綾乖乖地應下。

「方才你說來撿樹枝?莫非你就住這附近?」

「不是,我住山下的石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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