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醫院的高級病房裡幾乎聞不見消毒水的味道,被一種木質檀香的味道覆蓋,沈廷屹在外面跟醫生溝通治療方案,護士才剛給沈硯換過冰袋,沈硯大約在睡夢裡情緒起伏也很大,冰袋順著他額頭划進他脖子裡,可能覺得不舒服,沈硯在睡夢中呢喃。
喻梨忍不住走近幾步,她倒不是想幫忙,只是聽說一個人生病時,最容易泄露心房,比如她自己就經常說夢話,她心裡還想著剛才的問題,忍不住問:「沈硯,你當年被綁架跟我爸爸有關嗎?」
「為什麼要針對蔣家?」
沈硯迷迷糊糊說了幾句什麼,喻聽不太清,只好湊近了點,又看他冰袋掉進脖子裡實在礙眼,忍不住伸手,大發慈悲地想把冰袋從他脖子裡拿出來。
手忽然被人抓住,沈硯忽然睜開眼。
他眼睛燒得也有些發紅,出人意料,並沒有那種病弱的意識不清,沈硯一睜眼,像驚醒的豹子,眼神敏捷、防備、看見是她,也沒有絲毫放鬆,目光如矩,眼神犀利地盯著她。
喻梨嚇一跳,擔心沈廷屹隨時進來,下意識掙脫,但沈硯即使生病力氣也非常大,看她的目光由犀利轉為猶疑,最後似乎確定是她,握她的手指捏緊。
喻梨有些擔憂地望向門口,極力掙扎,只敢小聲吼他:「你放開!」
沈硯卻忽然用力,她整個人重心倒在他身上,他渾身燒得那麼燙,說話嗓子似乎都在冒煙,居然還惦記她下午的話,諷刺:「怎麼,擔心廷屹看見我們這種骯髒的、背德的關係?」
「你瘋了!放開!」喻梨
的視線里,沈硯的臉被迫放大,他連目光都是燙得驚人,喻梨心臟噗通噗通跳,實在擔心沈廷屹會看見,只好咬牙小聲說,「我下午就不該救你。」
沈硯目光流轉,握她手的力道果然微松,喻梨趁機掙扎出來,像是還有些後怕,立刻往後退了好幾步,仿佛是極力撇清什麼。
沈硯眯了眯眼,正要說話,有人推門,沈廷屹進來了。
一眼見到醒來的沈硯,沈廷屹口吻輕快:「哥,醒了?」
沈硯目光從喻梨身上收回,偏頭去看沈廷屹時,仿佛又是那個溫雅的兄長:「口渴,想喝水,正想麻煩喻梨幫我倒一杯。」
沈廷屹便下意識偏頭去看喻梨,見喻梨背著手,神情有些不自然,於是說:「還是我來吧。」
沈硯:「謝謝。」
沈廷屹給沈硯倒了一杯水,加了跟吸管遞給他,又跟他聊了幾句剛才跟醫生討論的治療方案。
「你至少得休息一個星期,胃部嚴重出血,醫生說可能跟你最近濫用酒精有關。」沈廷屹說到這裡,語氣充滿了某種不贊同。
沈硯咳嗽兩聲,笑笑:「一點酒精而已,沒那麼嚴重。最多住院三天,有些重要會議,確實推不了。」
沈廷屹無可奈何:「等清姐回來,你要是這副態度可過不了關。」
沈硯仿佛有些頭痛,微微皺眉。
沈廷屹抬手看一眼腕錶:「哥,你餓不餓?我給你定了小米粥,大概快送到,你現在只能吃流食。」
「可以。」
沈廷屹除了定了粥,還定了別的菜。
他擔心喻梨也沒吃東西,所以多定了些,這會兒又覺得留沈硯一個人吃飯,未免太孤單。
於是場面變成,沈硯坐在被升高的病床上,喝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而沈廷屹跟喻梨在病房茶几上,吃『食味』的家常菜。
喻梨不吃蔥,沈廷屹就很耐心的將菜里的蔥花幫她挑出來。
喻梨小聲的跟他說謝謝,但其實並沒有什麼胃口,勉強在沈廷屹的熱情下,將飯吃完。
不遠處的沈硯冷眼瞅著,眸光中透著絲絲冷意。
沈廷屹陪沈硯吃完晚餐,又交代了守著的生活助理龔言幾句,才帶喻梨離開。
徐鳳芝在停車場看見兩個人手牽手上車,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喻梨那晚上倒下,陪在喻梨身邊寸步不離的也是沈廷屹。
稍微晚一點,她跟喻梨打電話,開口便是:「你跟沈廷屹在一起了?」
喻梨那時剛洗完澡,大約看徐鳳芝最近因為照顧蔣然,熬得人都憔悴幾分,對她態度好了一點兒:「您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當然。」徐鳳芝說,「你再找男朋友,至少不能是姜北那樣的,沈廷屹雖然只是個醫生,但他是沈家的人,我也算從小看到大,人品方面沒得挑,如果你真的跟他在一起,我是支持的。」
喻梨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跟沈廷屹在一起,波折重重,遭遇各種威脅,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她的會是徐鳳芝,雖然徐鳳芝很可能只是衝著沈廷屹是沈家的身份。
「嗯,在一起了。」喻梨不想否認。
徐鳳芝似乎挺高興的,口吻溫和不少:「媽媽祝福你,廷屹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要再三心二意。」
徐鳳芝話裡有話,顯然指她瘋狂迷戀沈硯的事,喻梨有點惱,但也不與她計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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