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兒?」
他攥了攥小手,忽的問了她一個問題。
「母妃,我何時能見到哥哥?」
他還隱隱約約記著兒時,哥哥常帶著她,在母親的殿前庭院裡跑著耍玩……
貴妃眼眶一燙。
「就快了,必有相見之日!」
只是她話音未落,陸慎如便問詢大步前來。
男人先一眼看見崇安,就高高挑了眉,來不及細問他,叫了自己胞姐。
「娘娘要去見雍王?這太過危險。」
但陸懷如連番與弟弟擺手到無妨,「僅我前往即可,你與禎兒留在京中便是。」
男人皺眉,「那也不成……」
「惟石你聽我說,皇上既然就是當年的細作,那麼如今的局面,就是他為我們造的死局。」
她本該去嫁外祖家中那位沙場征戰的遠房表哥,他一直在等她,等她那年從京中返回西安,等著他們的婚儀。
但他等來的,只有她入了王府給殷王做妾的消息……
陸懷如閉起了酸澀的眼睛,「惟石,我已沒有了太多牽掛的人,我再不想看到你、祺兒和禎兒再落入這死局之中。」
她看著弟弟,「這個就是我們的機會,是上蒼讓靜娘給我們的機會,我如何能不去?」
男人先聽得胞姐的話,心下發澀,但他忽的聽到最後兩句,驟然一頓。
「靜娘?」
「你不知道?」
「她何曾跟我說過?」
陸慎如有些發恍。
從那天她離京到了蔣家的莊子,他沒讓崇平接她回京之後,他就再沒聽到她說話了,而她沒讓人給他傳過話。
一句都沒有,他料想她必是沒似他一般,這麼想念她。
所以一句話都不給他傳。
他怔著,卻聽姐姐開口。
「是靜娘。是她先請拂黨的先生連番說服竇閣老,又在我與逢祺之間搭橋。」
她說她還懷著身孕,「這酷熱天氣,她一直來來回回奔走。」
陸懷如無奈地看了怔住的弟弟一眼。
真是傻石頭。
「你當她如此奔波是為了誰?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男人難以置信。
崇安可以為夫人作證,「侯爺,夫人一直為您奔走,那日廖先生說服不下竇閣老,夫人甚至親自前往行宮之外。」
「親自前往?!」
崇安道是,他莫名想起了那日夫人在竇閣老面前的急言。
他把原話徑直說到了侯爺面前。
那日夫人說。
「家夫陸慎如,是這世間最重情重義的人,他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我可以性命擔保!」
話音在大殿中反覆迴響,陸慎如仿佛聽見她說這句話的聲音,就出現在他耳邊。
家夫……
原來她在外人面前,也會稱他家夫。
原來她並不只是把蔣竹修,當作她心頭那最最重要的人!
「夫人現在何處?!」他忽的啞聲問去。
這話問得崇安一怔,「夫人她……當然還在田莊裡啊。」
話音落地,男人大步就往外走去,步履生出疾風,仿佛一瞬就要邁入她所在的田莊裡。
貴妃連忙叫住了他。
「惟石,是我要去,不是你去!」
男人腳下微頓,「我不可同去嗎?」
他想見她,立刻就見。
貴妃扯他袖子。
「這是我與逢祺的見面,你去不合適,你想見靜娘,再等兩日一切落定不遲!」
兩日。
陸慎如英眉緊皺。
他等不了兩日了。
他真的想此時此刻,她就在他面前。
*
田莊。
杜泠靜莫名有種被拉扯的感覺,似乎冥冥中有股強勁的力道,要撕破夜空,將她緊緊拉入懷中。
她晃了一下神,眨眨眼睛,不由地轉頭往京城的方向看去。
田莊裡蟬鳴蛙鳴陣陣,她還在等著貴妃娘娘的到來。
下一息,崇平急奔到了她面前。
「娘娘到了!」
杜泠靜眼眸一亮,「殿下已在等待。」
……
夜幕將四野籠罩得漆黑,但人只要挑著燈,就能看到腳下的路,看到前方的人。
陸懷如沒再讓侍從上前,獨自提起燈,往對面走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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