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知道?高門裡的彎彎繞繞多了去了。不過昨晚那射了暗箭的此刻,有人確是在衛國公府附近見到,未必就冤枉了她……」
眾人都這麼說,顧揚嗣聽得不住眨眼。
前幾日,他又給外甥女尋了個有利可圖的親事,但人卻被扣在了杜家的宅子裡,他死活接不出來人,好好的親事就黃了。
他喝了個酩酊大醉,想到陸侯打瘸了他的腿,那陸侯夫人扣著外甥女不交出來,光讓他顧家花錢養著那瘋了的人。
他心下恨不能除了那兩夫妻。除不了陸侯,除了他夫人也是一樣!
誰料彼時正好有個江湖浪子也在那酒館裡,兩人攀扯著喝了半夜,他忽的將這憋悶之事說出口,那江湖浪子竟道,「此事雖險,卻未必不成。我極其善箭,但事後需要些盤纏上路。」
那浪子缺錢沒有,他想殺人又不成,這下兩下一拍即合,酒還沒醒,他就讓人拿了錢。
事後酒醒過來,見失了財又沒了人,還以為被人騙了。
誰曾想昨晚,陸侯忽然被刺,恰是被冷箭所傷。
刺客來路不明,至今未有下落。
他先聽聞的時候,魂都嚇飛了,但這會聽見事情竟被衛國公世子夫人扛了,止不住地想笑,又不敢笑,極力捂著嘴巴,挪動著他那條瘸腿,想要多聽幾句。
不想有人在他同桌上落了座,與他拼桌。
顧揚嗣怕被人瞧見,起初還遮掩著臉,再看旁邊落座的青年,恍惚著認了出來。
這不是青州蔣氏的六郎嗎?
他在杜家為杜致禮治喪的時候見過。
那會蔣六郎只是個養子,比不得蔣三郎半分,他沒當回事。
但今日,如果他沒弄錯的話,蔣六今日剛剛點了個探花!
顯然那蔣六郎沒認出他來,似是從外面趕回,只一味低頭吃茶。
再過兩日,殿試張榜,探花騎馬披紅上街,天下無人不識他,不過這會還沒人將他認出來,唯獨顧揚嗣自己。
今日是走了什麼大運,先有楊氏女替他頂罪,後有探花郎坐到了他桌上。
顧揚嗣只覺自己這是苦盡甘來,時來運轉了。
他開口就叫了蔣楓川的名字,「探花郎哪裡來的閒工夫,跑到這裡吃茶來了?」
他問去,見青年俊美的臉上雙眉訝然挑起,仔細看了他半晌才認出來。
「顧大老爺?」
見他還認識自己,顧揚嗣更是欣喜。
三年前的探花邵伯舉殞命獄中,沒指望了,這一次的探花,說不定日後要騰飛而起,他何不趕緊攀上關係?
他笑得諂,蔣楓川見他這笑,就止不住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自前些日,顧揚嗣往澄清坊杜家門前鬧事,他就讓人盯了此人,前兩日顧揚嗣與一個江湖浪人飲酒一夜,還奉上數金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怎麼這麼巧,出了刺殺的事,最初不是朝著陸侯而去,反而是向著靜娘,到底會是誰人與她有仇,想要殺她。
而今日,據說顧揚嗣可是躲躲閃閃的很。
要殺靜娘的人,就是這位顧大老爺顧揚嗣吧?
他眸中有惻惻冷光一閃而過,但面上再未表分毫。
顧揚嗣也沒留意,問他堂堂新科探花,怎麼到了這裡來。
蔣楓川同他不住搖頭,「先前會試上榜,就有一眾人要給我說親,我一個都不認識,怎麼娶人家姑娘,這次皇上垂愛,點了個探花,門前人擠著人,我不敢回家了,生怕又有生人來榜下捉婿的戲碼,在城外躲了半日,剛回來下馬吃茶。」
他又請求顧揚嗣,「還望顧大老爺莫要聲張,容六郎多吃口茶。」
顧揚嗣見他一副怕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道有人說親,旁人高興還來不及,「探花怎麼還害怕?」
但他忽的想起了什麼,「說起來,那些不認識的人說親,委實令人難為。不過你我也算是相識熟人,我給你說門親怎麼樣?保你滿意!」
這話一出,蔣楓川便轉頭看了過去。
「大老爺要給蔣某說哪門親?」
顧揚嗣笑起來,「我說的親事你保准滿意!」
他道,「就是我那外甥女,與你恰是青州同鄉的,杜家二姑娘!」
杜潤青。
顧揚嗣心道哪還有比這更順理成章的親事。
這次不用他那老母出面,他自給外甥女尋了親,攀得可是剛剛出考場的新科探花!
他說完,見對面的青年笑了起來,一張俊臉上狹眸微眯,唇角揚起。
他的笑聲莫名有些別樣的意涵,卻一口應了下來。
「這親事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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