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我太過嬌縱,自來都是讓人來哄,他早已無法忍受了吧。」
一次又一次地爭執,他都可以轉過身來哄她。
但某次她以為最是尋常的爭執後,他再也沒有轉回身來。
她還在等他,可這次已是決裂。
年嘉笑笑,「其實他不娶我也是對的,我既沒有好性子,也沒有好家世。外面瞧著是宗室的郡主,可裕王府確實只是個空架子,我只是那個沒有爹的孩子……」
杜泠靜紅了眼睛,她靠近握住年嘉的手。
「別這樣說!」
年嘉輕笑著嘆了氣,她眼睛亦有些發紅,看向杜泠靜。
「也就是你真的願意同我好,還有世子真的願意娶我。他恐怕對我也不甚了解,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說,我其實是個不怎麼樣的人。」
「怎麼會呢?」杜泠靜道,「不管是我還是世子,我們從未覺得你有半分不好。」
至於魏玦,杜泠靜想不明白。
她只能也說了那句話,「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你如今很好。」
*
晚間四人一道吃飯的時候,年嘉漸漸恢復了,杜泠靜再不會多提,與她一併坐著,跟她說了閒話。
但她回到自己房中,想到年嘉說的與魏玦的往事,支了胳膊出了許久的神。
陸慎如抬腳進來的時候,見她不看書,只發呆,不禁走上前來。
「怎麼了?」他柔聲問。
杜泠靜搖搖頭,默聲沒有說話,他卻看到她微微發紅的眼睛。
他英眉立時壓了下來。
整個房中都隨著他的氣息完全沉下。
杜泠靜隱隱覺得有異,抬頭看去,聽見他冷聲。
「年嘉跟你提了蔣竹修。」
杜泠靜腦中一亂,這又和三郎有什麼關係?
但卻見他臉色都不一樣了。
分明是他自己在提……
她氣得瞪了他,「不是!」
她起身就要走,陸慎如反應了過來,是他弄錯了。
他握了她的手臂,立時緩下神色,見他娘子繃了一張臉,他低了頭。
「是魏玦的事?」
杜泠靜不想搭理他,轉過頭去,他越發柔聲,「我亦有所耳聞。」
他說那是殷佑五年的事,彼時他剛離開西北來京,那年皇上欽定了魏玦為錦衣衛北鎮撫使,很顯然是讓他稍稍歷練,然後坐上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魏玦出城來迎我,我見他神色寥落,才曉得他剛與郡主出了些事。」
他給杜泠靜補充幾句,說魏玦曾給他寫過信,說想往西北軍中謀個位置,「我頗為驚訝,沒想到他想來軍中,但沒過多久國舅過身,他已不可能再去西北。」
杜泠靜默了默。
原來魏玦真的想要去過西北,但沒能去成。
那麼是如年嘉說得那樣,他與年嘉淡了情分,還是錦衣衛令他變了性情?再或是旁的原因。
杜泠靜總覺好似事是同年嘉所言不完全一致,她想不透,倒是身側的人與她一併坐了,見她目露悵然,道了句。
「世間事,冥冥自有天意,順理未必成章,滴水亦可穿石。」
杜泠靜不由回頭看了他。
若前面幾句說得是年嘉與魏玦,那麼後邊這句又是說得誰與誰?
杜泠靜可不是什麼又黑又硬的石頭。
但他見她看向他,目光捉了她的眼睛,他眸色濃郁抵在她眸中。
「人力亦是天意。」
所以他不在乎是不是強求?
杜泠靜轉過頭,只從眼角里瞥他,他卻笑起來,一手握了她的掌心,另一隻手倒了茶給她喝。
他為剛才那句賠禮道歉。
杜泠靜不要接。
他剛要再說句什麼,崇平忽的尋他。
他倒沒立時出去,輕輕捏了她的手,道晚間還有些事要忙,囑咐了她。
「娘子先睡吧。」
杜泠靜還是不理會,他嘆氣出了門去。
他人走了,屬於他的氣息還留在此間,杜泠靜飲下了他給她倒好的茶。
他性子確實與尋常人有些不同,他不求水到渠成,卻信人定勝天。
就如同皇后的太子薨逝,東宮空懸,文臣要力挺雍王,他便立時站出來,不畏不懼,站在貴妃與慧王身後,力主慧王上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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