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魏玦跟她淡淡笑了笑,又搖頭。
「算不得什麼,夫人安心收下即可。」
杜泠靜道謝。
她與他之間最大的話題是年嘉,無有年嘉,她不可能與他認識。
但此時年嘉亦在靖安侯府之內,不管是魏玦還是她,都沒有提及一字。
他的態度,竟與年嘉不約而同……
杜泠靜只能說起了自己的父親。
那會年嘉說魏玦最敬重的先生,就是她父親杜閣老。
他敬重,卻曉得自己出身貴勛,不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不敢拿自己「粗陋」的文章給她父親看。
年嘉乾脆從他書袋裡偷了來,然後給了杜泠靜,讓杜泠靜帶回家去給父親看。
父親自是不在乎這些,給魏玦寫的四五篇文章都一一點評,批在一旁。
後來杜泠靜聽年嘉說,魏玦得了她父親的點評,剛開始不敢看,後來見她父親未有一字嫌棄,激動地晚上睡不著覺,第二天在宮裡當差,差點腦袋磕在門柱上,年嘉笑了好久……
這會杜泠靜提了自己父親兩句,卻見魏玦神色微怔,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從前的舊事,他沒再多言,只跟她溫和地笑笑道。
「夫人往裡面去吧,魏某去外院尋侯爺。」
他說完,跟她行禮去了。
他從樹影中離去,腳步行在日光下幾息,又很快轉入了陰影里。
或許做了人人驚怕的錦衣衛,便只能如此。
杜泠靜莫名覺得他變成了一片影子。
她繼續往後面而去,不時尋到了年嘉身邊的婢女,婢女道郡主被人叫走了,是另外幾位宗室的郡主、郡王妃,杜泠靜與她們並不熟識,便就在附近隨意走動幾步,等年嘉回來。
不想她剛從一段抄手遊廊走下來,便遇到一群小姑娘低聲說著笑著走過來。
她低頭看過去,眾人亦都抬頭看見了她。
這群小姑娘見了她皆目光一頓,幾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打量她,但又想到什麼,給她讓行又規矩行了禮。
永定侯陸侯爺遲遲沒娶妻,這便是他等了那麼久,才迎娶回府的侯夫人。
「陸侯夫人。」
陸侯夫人抬手讓她們不要多禮。
幾人卻看到了她手上那對晶瑩剔透的白玉鐲。
方才賀壽禮堂里的事,她們都聽說了。
陸侯與夫人姍姍來遲,但今日這位老壽星靖安侯夫人,卻把自己出嫁時的白玉鐲,徑直贈給了陸侯夫人,還讓世子夫人幫她直接戴在了手腕上。
先前皇上賜婚的時候,沒人看好這位沒落文臣門庭的杜氏女,且她也剛從青州來京。
但此時此刻,她立在石階上的遊廊中,她通身素淡卻不失華貴,一雙靖安侯夫人的白玉鐲襯得她腕白如雪。
而要知道,她身後立著的,可是陸侯。
她的夫婿,是永定侯陸慎如。
沒人敢在輕看這位陸侯夫人半分。
此刻亦有人從旁走了過來,還沒踏入此間,就看到了杜泠靜手腕上的白玉鐲。
是跟隨外祖母前來的杜二姑娘杜潤青。
她抬頭向姐姐望去,日光恰落在姐姐長眉下濃密的羽睫上,眸中光亮如太液池中的波光。
杜潤青愣了一瞬,直到有姑娘輕輕推了她。
旁人也就罷了,規規矩矩地跟陸侯夫人行禮問安。
但杜潤青身份略有不同,她雖然出身還不如周圍這些京門貴女,但此刻卻得上前一步,另外行禮。
「大姐姐。」
杜泠靜沒想到她也在,跟她點了頭叫了她起身。
她們兩姐妹說話,旁人都退了去。
抄手遊廊下面只剩下姐妹二人。
年後不久,杜泠靜便讓阮恭催促著她叔父杜致祁離京,仍舊返回那偏遠地做官。
她不想讓叔父稀里糊塗地,再摻合進京中的波雲詭譎之中,沒得帶累了整個杜家。
而他叔父照舊是自己走了,把妻女都留在了京城。
杜泠靜是吩咐了文伯照料,但也沒再聽過杜潤青母女的狀況。
這會她問杜潤青,「嬸娘近來如何?仍住在京郊的莊子上?」
她問來,杜潤青不禁又看了她一眼。
她這位大姐,嫁了侯爺已是顯赫,卻還記掛著澄清坊宅邸,嫁後沒多久,就從他父親手裡把澄清坊收了回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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