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知道她與靜娘相識多年,很難相信她們二人會舊誼頗深。
當下年嘉郡主三言兩語就把她家世子的病情說了。說完便起話頭問了他。
「靜娘怎麼沒來迎我?怎麼也沒應帖子,去我裕王府?」
她這兩個問題可不好回答。
陸慎如只道,「侯府也是一樣的。」
年嘉看了他一眼,這話頗為語意不詳,她小哼了一聲。
真是怪人。
靜娘這麼溫柔安靜的人兒,怎麼就嫁了他?
只怪蔣家三哥身子太不好了。不過靜娘不在青州,在京城裡,她們倒是多了見面的時機。
陸慎如讓崇安帶她往後去。
杜泠靜聞訊便換了衣裳,眼下正往院門前走來。剛走了沒幾步,一眼看見了來人。
來人穿了件柳黃色繡金絲褙子,發間步搖映著此刻明媚的天光,照在人眼中,心情都跟著她搖晃明媚起來。
「靜娘!」
「郡主……」
兩人可是太多年未曾見過了,相見的一瞬,甚至不及見禮就相互牽住了手。
人前高高在上的郡主,此刻見到兒時好友,手下攥著她的手不放。
「太好了,你也在京城!你不知道我在西安這幾年,快悶死了!」
她那口氣,杜泠靜聽著就禁不住笑起來。
兩人身側的丫鬟都忍住捂著嘴笑。
年嘉也覺自己這口氣過於興奮,不好意思地清了一下嗓子。
「誠然,本郡主這幾年是替宮裡的皇上、娘娘,往陝西行省體察民情去了。」
她還努力往回端上一下,找補一番她皇室郡主的姿態。
杜泠靜卻越發想笑,但也隨聲附和了她。
「郡主說得極是。」
接著就把她往正院裡面迎去。
但有管事過來道,「夫人,侯爺讓人把後花園湖邊的明沁閣收拾了出來,夫人不若請郡主往明沁閣吃茶賞景?」
明沁閣就立在水邊,這個時節,春風拂面,臨水觀景最是怡人。
但杜泠靜並不想順著他的意思過去。
不過年嘉卻不曉得內里的事,只道,「永定侯府我倒沒怎麼來過,沒想到你做了這永定侯府的女主人,快帶我過去轉轉。」
杜泠靜可不敢當什么女主人,囚徒罷了。
但她也捨不得掃了年嘉的興致,同她一道終是踏出了正院的門,往後面花園裡去。
只是剛走出正院沒多遠,便見前面路口,男人立在樹下。
他沒站在明媚的天光里,只立在樹下的暗影之中。他眼帘半垂,目光越過旁人,只靜默地落在她臉上。
杜泠靜微頓,但旋即別開了目光。
男人沉默,還是年嘉問了一句。
「呀,日理萬機的陸侯爺,也有閒暇同我們往後院吃茶嗎?」
杜泠靜又察覺那目光遠遠地從她臉上掠過。
他嗓音比平日要低。
「我就不去了,郡主請便。」
他在回她的話,但目光卻禁不住地黏在她身側的人身上。年嘉眨眨眼睛。
這兩個恐怕是不對勁……
但男人很快轉身走開,她們也去到了提前收拾好的明沁閣里。
窗子推開,春暖的風裹挾著花香吹進來。
「靜娘,像不像從前咱們在宮裡?」
杜泠靜親自給她沏了茶,倒在杯中遞過來。
她說像,「那會先皇后娘娘和太妃娘娘,也是帶著我們在水邊吃茶觀景。」
回憶開了條狹口,年嘉立時滔滔不絕起來,她說起以前在宮中耍玩的事情,簡直猶在眼前。
杜泠靜思緒也跟著她飛了起來,那時候的京城,好似和眼前這座城完全不一樣。
年嘉倒是從小便是這種滔滔不絕的性子,不過那會,杜泠靜想起一些事,年嘉那是開口三句話里,必有一句與魏玦有關。
那時她雖然與魏玦沒見過幾次,但因著年嘉,她對那位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卻絲毫不覺陌生。
但此時此刻,年嘉回憶著過往宮裡的日子,說了許多話,可再沒有提過魏玦一句。
好像那個她兒時最親密無間的人,從不曾在她生命里存在過。
杜泠靜有種說不出的酸酸的感覺。
似乎當年所有人都以為年嘉會嫁給他,連先皇后娘娘都以此打趣年嘉,而蔣太妃娘娘在旁並不反對。
可等他們都長大了,真正到了議婚的年歲,她遠在青州,卻聽說年嘉嫁給了魏玦的從兄、忠慶伯世子魏琮。
非是皇上強行賜婚,而是兩家商議好了之後,一道去皇上面前為二人求來的聖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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