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幾步,便見旁邊樹木掩映之間,有幾座緊鄰著正院不遠的小院。
秋霖眨了眨,不由地就道了一句。
「明面上沒聽說侯爺有妾室,但會否有其他尚沒名分的侍妾之類?」
杜泠靜嫁進府里沒幾日,倒也沒見那位侯爺叫女子來給她奉茶。
她說不知道,秋霖卻瞧著那幾間非常適合安置侍妾的院子,小聲道。
「夫人可還記得外面的傳言?」她眨著眼睛,「秉燭樓里的韃靼歌姬這幾年不見了,外面的人都說她入了侯爺的後院。」
杜泠靜記得這傳聞,傳聞里的胡姬就在他的後院裡,他甚是寵愛,胡姬已為他誕下三子兩女……杜泠靜念及此,不由想起了初聽傳聞那日,她做的那個混亂的夢。
夢裡的胡姬他確實寵愛,可天旋地轉之間,胡姬竟然變成了她。
杜泠靜一怔,聽見崇安不知何時趕走了大鵝走了過來,當下撲哧笑了一聲。
秋霖自覺自己聲音已經夠小了,卻還是被崇安聽到,甚是尷尬,但她乾脆問去。
「安侍衛,傳聞可是真的嗎?若侯爺有姬妾,或是真有胡姬已為侯爺開枝散葉,該告訴夫人才是。」
這話直問得崇安更要笑,但一抬頭,只見侯爺回來了。
崇安不敢明笑,但見侯爺閉了閉眼睛,顯然是聽到了秋霖的話,他更想笑卻又不敢笑,只能繃嘴拼命憋在胸口裡。
秋霖看見侯爺過來,也連忙繃緊了嘴巴。
杜泠靜亦覺尷尬,好像是她在疑問一樣。
但偏偏他就向她看來。
他一時沒開口,只眸光定定看著她向她走來。
崇安示意秋霖退去一旁,此間只剩下他與她兩人。
風吹著小池塘上的秋水浮起漣漪,將水面上的濕氣吹拂到兩人輕飄的衣帶之間。
杜泠靜尷尬地眼觀鼻鼻觀心地,避著他的目光,他則一直走到她身前,近到與她腳尖幾近相觸、交錯著呼吸可聞的地方。
他似是無奈地側了側頭,在她耳邊。
「泉泉,」他叫她,「我沒有妾室,也沒有通房。」
他說著輕輕嘆了一氣,「更沒有什麼韃靼的公主或者歌姬,給我生過孩子。」
「……」
杜泠靜已經尷尬地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實是怪秋霖好奇心太重。
她只能低聲,「我知道。」
他卻道,「我只有你。」
杜泠靜倏然想起了大婚那日,他同她未成的圓房。
而他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思量,他只輕聲道。
「我等你。」
細細的小風吹不散,膠在了兩人之間的水上濕氣。
杜泠靜心跳微快,人怔在了那裡。
男人卻拋掉了方才傳聞引發的尷尬和無奈,又牽了她的手,笑著指了池塘後面的太湖石堆砌的假山。
「我們往上面走走,自那可見坊外的宮城一角與護城河,景色甚好。」
她還有些發怔,細長的羽睫輕扇,雖然愣著,卻並非那等緊張緊繃的神色。
男人悄然瞧著,已握著她的手走到了假山最高處的六角亭下。
風自皇城邊簌簌而來。
他轉頭看著身側的人,和整座侯府宅邸,嘴角越發翹起來。
此間只有他與她,再無旁人。
*
京城分明入了深秋,但積慶坊永定侯府卻春風拂面。
陸侯自娶妻之後春風得意,整個京城都能瞧得出來。
數月前有人曾當著皇上的面,參了陝西都司一本。
陝西都司儘是永定軍出身,陸侯自己的人,有人參本指陝西都司肆意擴張軍田,強占百姓田畝,屯歸將領私下所有,道朝廷應該嚴查嚴懲。
此事一出,便有雍王一派的人陸續上奏要求嚴查,順便將永定軍全拉下水去,明里暗裡攻擊永定侯府縱兵欺壓百姓,永定侯陸慎如擁兵過重,理應重削。
侯府如何皇上沒理會,但今歲春日乾旱,各地用糧短缺,皇上只得下令嚴查陝西屯田一事。
不想幾月過去,還真就查出了結果。
陝西一帶確有人欺壓百姓、囤積田畝、偷漏糧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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