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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喚了阮恭,「我記得父親在京時,有一位交好的舉人章先生。」

此人在外城有一間小書鋪,是貧寒書生最愛流連之處。

後來她回青州,父親又過世,同這位先生倒不怎麼聯繫了,只有她打發人進京辦事,會記著讓人往他家中送禮探看一番。

此刻想起來,杜泠靜叫了阮恭。

「你去外城走一趟,看看章先生近來如何。順便幫我問一下,他可曉得京畿一帶乃至北直隸,有什麼特殊的人大量收過或者賣過宋版書。」

那八本宋書來源都頗為偶然。

若一本偶然也就罷了,本本偶然就未必是偶然了。

會不會,從最開始就有人引她來京呢?

她叫阮恭,「你讓章先生幫我仔細打聽一下。」

她剛說完,就見那位侯爺走了進來。

陸慎如在外院就聽說她在吩咐人將東西都拿出來了,這會見她立在書案前跟阮恭吩咐,眸色都亮了起來。

「吩咐阮管事做什麼?他可忙得過來?要不要我給你另派些人手?」

杜泠靜看過去,眨了一下眼睛。

「多謝侯爺,那倒不必。我只是讓他,去看望父親的舊友罷了。」

第23章

大婚第三日, 杜泠靜回門。

澄清坊杜府門口的巷子裡,圍了許多來沾喜氣的人。

可惜叔父杜致祁自侄女大婚以來,非但沒鬆口氣, 反而每日琢磨著自己到底要如何自處:

侄女嫁去了永定侯府,是大喜, 別人想都想不來, 可他卻在婚前幾日同侄女鬧得分了家;而原本與他熱絡的邵氏如今再無人理會他,至於岳母家中,舅兄險些被打得一命歸西,如今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 闔府風雲慘澹,岳母萬老夫人更是連面都見不到了……

更糟糕的是, 他原本想要借侄女婚事,謀個好缺上任,眼下好了,什麼缺都謀不上了。

他自己的事情都鬧不清, 自然管不了門外的人。

而原本還能管些事的杜潤青徹底病了, 顧家無暇顧及她們, 她便帶著她母親二夫人,趕在姐姐回門前, 去了城外田莊,根本不在府里。

杜濟滄雖然沒走, 但他只是澄清坊杜家的旁枝,不好抄插手事情。

還是陸慎如帶著新婚妻子回門, 到了門前見著人人道喜,吩咐了崇安一聲。

崇安立時著人抬出兩大筐銅錢來,熱熱鬧鬧地散給杜家門前道喜的人。

眾人連賀「侯爺大喜」, 杜泠靜見男人面上笑意不斷,老門房文伯給他親自開了門。

「侯爺請。」

男人甚是愉悅,杜泠靜卻聽他溫聲同文伯道。

「文伯當叫我姑爺才是。」

文伯一愣,抬眼看向杜泠靜,杜泠靜也愣了愣,聽見文伯客氣改了口。

「姑爺請進。」

杜泠靜見身側的男人眉目越發添了,這才進到了門裡。

杜致祁和杜濟滄已經在等了,倒是杜泠靜看過去,抬了眸。

「湛明回來了?」

叔侄兩人旁還跟了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

少年著一身書生布袍,通身乾乾淨淨,人細瘦挺立,站在那似春日新出的綠竹。

是杜家的小爺,杜致祁之子杜湛明。

他先前一直在保定的書院讀書,杜致祁原本想讓他趕在大婚前回來,給姐姐送嫁,不想到底沒能趕得及,今日才見到。

杜湛明連忙上前給姐姐和那位侯爺姐夫行禮。

永定侯的名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士林眾人論起這位重權在握的陸侯褒貶不一,湛明每日在書院裡都能聽人提及,或贊或罵,眼下侯爺竟成了自己姐夫。

但尷尬的是,先前出的一串亂事,他回來路上都聽說了。

眼下少年有點無措,不敢抬眼去看那位侯爺,倒是陸慎如讓崇安拿了個匣子過來,他接在手中,親自給了湛明。

「幾塊程君逢的墨,不知湛明用不用得慣。」

這話說得杜致祁都抬了眼看過來。

程君逢乃是本朝第一制墨大家,他的墨千金難求,這位陸侯抬手就送了幾塊給還沒考中秀才的湛明。

杜湛明也愣了,杜濟滄倒及時提醒了他,莫忘了道謝。

杜泠靜也看了那墨兩眼,又眼角輕輕掠過身側那位侯爺。

他竟還給湛明備了見面禮。

湛明道了謝,陸慎如問了他幾句學上的事,他是武將出身,對湛明所學卻不陌生。

「湛明方才提及『聖人者,人之所積而致也』,若是京畿的書院恐不太教這個,看來保定的先生乃是荀學一派主張之人。」

他笑著說了,少年見他神色和悅,言語帶笑,連道正是。

「我們先生從前追隨過大伯父的新政,認為『法者,治之端也』,也說『禮以導其志,法以矯其行』,湛明深以為然!」

他這麼說,男人笑了起來,杜濟滄也笑眼看向幼弟。

杜泠靜更是不禁柔和了目光,輕聲問了他。

「你在保定的先生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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