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之前在戰場之上,神機營回京之後,少有出現在人前的時候。
陳元心下也略略猜得出來,這怕是陛下留給皇太孫殿下的一張底牌。
但是如今神機營到底還在京師三營的管轄之內。
倘若真的在秋獵的時候,將神機營的那些傢伙什全都亮出來,那他到時候不得被外頭的人給煩死!
蕭明淵一看陳元一臉苦相,便猜到對方心下所思。
他垂眸輕聲開口:「大統領想想,秋獵本就是為了演練兵馬和皇家行獵而舉行的。」
「以往參與演練者,具為龍禁尉和錦衣衛,亮出來的也大多是些花拳繡腿的功夫,實在是沒什麼稀奇的。」
「若要論真本事,自然還得看我們京師大營這些上過戰場的將士們。」
陳元忍不住挺起胸膛。
兩眼微眯笑得牙不見眼的:「要論上陣殺敵,我們手底下的兵當然比他們那些花架子好。」
「不過秋獵又不是真打仗,以往京師大營的兵也只能再外圍干看著。」
到底錦衣衛和龍禁尉都是御前禁衛。
天子近臣,陛下跟前的紅人!
秋獵演練這等的好事,哪裡輪得到他們!
蕭明淵:「正是因為如此,大統領才應該盡力爭取一番才是。」
他輕嘆一聲,壓低聲音,仿佛為陳元不值似的。
「朝中大臣一直以來都在主張削減軍費,每次首當其衝的便是京師大營這數萬兵馬。」
「但大統領可曾聽他們提過,要裁撤龍禁尉或是錦衣衛?」
陳元愣了愣。
龍禁尉和錦衣衛都屬於御前禁衛。
那自然是同他們京師大營不同。
別以為他不知道。
龍禁尉裡頭,多得是那些高門世族封蔭的子孫錦衣衛裡頭也有不少,是豪門尋貴裡頭尋不到出路的庶出子弟。
朝廷上那些道貌岸然的老油條,哪兒捨得動這兩處門路?!
不過話說回來......
陳元面色有些不好看:「你的意思是,在那些老東西眼裡,就我們京師大營好欺負咯?」
這他可忍不了!
蕭明淵抬眸:「倒也不全是。」
「龍禁尉和錦衣衛都在御前,有什麼功績,陛下也是第一時間知道。」
「可京師大營這兩年一直屯兵在此,在御前露臉兒的機會也太少了。」
「朝中難免有些小人,嫉妒你統領這京師三營的數萬兵馬,有權有勢,卻又不服招攬拉攏。」
陳元:「......」
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蕭明淵見陳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繼續開口忽悠:「說到底了,陛下倚重偏心誰,朝臣便不敢隨意在誰頭上動刀。」
陳元點點頭:「對!是這個道理!」
蕭明淵眼含欣慰:「大統領倘若有心,何不借著這個機會,讓神機營在人前露上一手。」
陳元已經完全被牽著鼻子走了。
輕咳一聲,壓低聲音湊上前去問道:「蕭老弟,我是個粗人,你不防說明白點兒,我該怎麼做?」
蕭明淵微微一笑:「屬下建議,大統領此次可向陛下請示,另調撥五百神機營精兵,安排進秋獵場上,隨同演武。」
「一來,可在陛下和滿朝文武面前,顯示我京師大營兵將的神威。」
「二來,比起五軍營和三千營,神機營的精兵和火器,絕對能力壓龍禁尉和錦衣衛。」
「這第三麼......」
蕭明淵低聲道:「將軍可記得我方才提起過,明年或有戰事。」
陳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你細說!」
蕭明淵道:「沒事,只是最近看官中邸報,沿海一帶有倭寇作祟,已經疾患成疾。」
「地方兵力不足,每每都是一時鎮壓卻不能永絕後患。」
「若是明年再起匪患,定然是要派遣能臣武將前去一舉殲滅......」
「誒呀!」陳元咧開嘴,臉上忍不住都要笑出一朵花兒來了!
「那要是陛下看了神機營的東西,定然記著我們京師大營一回!」
到時候他可不就能先一步請命,領兵出京打仗了麼!
蕭明淵含笑開口:「陛下扶持成立司造司,自然也是為了神機營能有用武之地。」
「大統領何不順應君心,也好讓陛下看看,我京師大營的兵馬,才是大景朝最威武雄壯之師。」
「哈哈!」陳元高興地拍了拍蕭明淵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