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奴婢曉得的,小姐你就放心好了。」
「娘親,你和桃姑姑在說什麼啊。」抱著一隻小三花的眠眠邁動著小短腿跑進來,對她們說的話很好奇。
桃苒看了小姐一眼,說,「我們在討論御花園的梅花開了,正好能摘下來做梅花餅。」
明黛含笑,「除了做梅花餅,我們把梅花瓣曬乾後還能做香包和薰香,到時候掛在眠眠的小床上好不好。」
眠眠聽到有好吃的,蹭蹭蹭就跑到娘親身邊,揚起亮晶晶的圓眼兒,「眠眠明天也想要去摘梅花,所以眠眠今晚上能不能和娘親一起睡。」
只怕她的後一句才是重點。
跟在後面的碧羽忙上前將人抱走,並哄道,「小主子,現在很晚了,我們該回去睡覺了。」
在宸安宮裡伺候的宮人有誰不知道,自從夫人入住宸安宮後,陛下即便在忙都會過來獨占夫人的半邊床,她哪裡敢讓小主子陪夫人睡。
要是真的讓小主子留下,只怕等陛下來了,小主子也會被陛下給拎著後衣領子扔出去。
女兒被抱走時,明黛正好取下發間的最後一支翠玉白玉簪。
她抬眸瞧著鏡中的女人,只覺得同那身不由己的花娘又有何區別。
若是非得要劃分個區別,那便是她只需要伺候一個男人,一個連聽到名字就是滿腔恨意的男人。
桃苒離開宮殿前,忍不住嘟噥了一聲,那麼晚了,陛下是去哪裡了,怎麼還沒回來。
而被桃苒念叨著的男人正將今日堆積下來的奏摺處理乾淨,抬頭間發現窗外已是綴滿繁星,正要喊進德問下現是什麼時辰。
「陛下,喝茶。」一個穿著春辰碧桃紗裙,墨發半披肩,髻發兩邊各別兩隻珍珠流蘇簪的宮女裊裊而來,隨著走動間,是那薄紗半遮掩下露出的如雪肌膚。
她的模樣和打扮,像極了十五六歲的明黛,亦如枝頭盛放的潔白梨花。
「誰准許你進來的,你又是哪個宮的。」他不喜宮女伺候,她又是從哪來的。
時鳶在男人的目光略帶侵略性的落在自己身上時,臉頰微微泛紅,「陛下不久前還救過奴婢一命,陛下可是忘了。」
「奴婢蒲柳之姿,無以為報,唯有用這具身體以身相許。」時鳶忍住害羞的解開身上那件薄如蟬翼的紗衣。
隨著紗衣墜地,是少女露出圓潤的肩,飽滿的雪玉,像極了於深夜中含苞待放的嬌艷曇花,噴香誘人。
少女以絕對臣服軟弱的姿態跪在男人腳邊,在他沒有推開她時,得寸進尺的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緩緩撫摸上男人的金線龍紋靴邊。
偏生她是仰著頭的,好露出一張嬌羞又滿是崇拜的,且肖似明黛的一雙眼兒,「陛下,還望您能憐惜奴婢。」
第82章 壽安太后
「陛下, 還望您能憐惜奴婢。」嬌嬌軟軟的女聲似一盅熬得甜糯可口的桂花糖粥,只等著食客繼續品嘗下去。
時鳶向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所以在太后找到她, 說要助自己獲得陛下恩寵之時,她忙不迭的應下。
如今的宮裡頭只有一位生下了陛下的長子,卻仍沒有任何位份的夫人, 她堅信自己在獲寵之後, 不說皇后之位, 哪怕是貴妃之位都唾手可得。
而且她也見過了那位夫人, 雖生得花容月貌又如何,她容顏逐漸老去,自己卻風華正茂, 不說她當年還拋棄過陛下嫁給了其他男人。
燕珩垂眉盯著這張臉, 令人瞧不清他的神色變化。
他不言語的冷俊模樣和沒有推開她的舉動則讓時鳶的心臟狂跳,仿佛要在下一秒就從胸腔里狂跳出來,身子也變得越發柔媚入骨,「陛下, 今夜可否能讓奴婢伺候您。」
「若是陛下擔心讓夫人知道了會生氣,奴婢定會守口如瓶, 不會將今夜之事透露半分。」此時她的手已是逐漸往上, 碰到了男人小腿的位置。
身體前傾的燕珩掀起嘲弄的眼皮, 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捏起女人的下巴, 眼神如鋒利的刀子一寸寸划過她的皮囊骨肉。
「你叫什麼。」
時鳶聞言心下一喜, 以為是自己入了陛下的眼, 笑得越發溫柔如水, 「奴婢名喚時鳶, 鳶取至鳶飛蝶舞喜翩翩, 遠近隨心一線牽①。 」
「奴婢自知比不上夫人國色天香,但奴婢的身子是乾淨的,也自認比夫人花色嬌嫩。」
她這不只是踩一捧一,更是暗諷明黛年紀大,已是昨日黃花,而她正值花期。
「喵嗚~」殿外忽然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貓叫聲,也讓時鳶的臉徹底紅透。
「陛下。」
漆黑的瞳孔里翻湧著惡戾的燕珩手下力度逐漸加深,似要將她的下頜骨全部捏碎,一字一句全是凌厲殺意,「你怎麼敢用她的臉做出這等奴膝婢顏的下賤之相。」
他們是將明黛當成了什麼,又將他燕珩當成了什麼!
見著個和她模樣相似的女人就走不動的蠢貨不成,又將他對明黛的感情當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