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瘋的明黛倒了一杯茶過去。
周淮止看著遞來的水,卻沒有要接,而是繼續嘲諷,「你真以為自己傍上王爺,他就會娶你不成,人家不過就是把你當成一個消遣的玩意罷了。」
氣得都像發笑的明黛手腕一轉潑了他滿臉,「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出去。」
真是的,她到底還在期待些什麼。
被一杯茶水潑了臉的周淮止正要發火,又想到自己的目的,攥得骨指近乎斷裂才壓下那團火氣,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後才緩緩睜開眼。
再次睜開眼後,他眼中沒有鄙夷的嘲諷,而是愧疚的深情款款,「黛娘,之前的那些話不是我真心要說的,我只是太生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控制不住自己。」
「黛娘,我為剛才和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周淮止拉過她的手,愧疚得眼尾泛紅,「只要能求你原諒,無論你打我罵我我都甘願。」
明黛任由他拉過自己的手,不說話也不做聲,就那麼冷漠的看著他。
自認主動給她台階下,厭她還在拿喬的周淮止咬了咬牙根,閉上眼,抬起手就往臉上扇去,「你不願意打,我來打,只要能讓你消氣,我怎麼都可以。」
「對不起,我之前實在是太生氣了,因為我太害怕你離開我該怎麼辦」
「黛娘,我這樣你可願意消氣了。」
明黛冷眼看著他打了自己兩巴掌,在他落下第三個巴掌後,才伸手制止,「你別打了,我相信你。」
就算不相信又能如何,他們是夫妻,他願意道歉了,她只能原諒,何況眠眠還小,日子也得要繼續過下去。
就算不是為了她,也得要為眠眠著想。
提著燈籠等在院外的阿平見少爺很快出來了,兩邊臉更是紅腫得高高掛起,頓時著急起來,「大人,你的臉怎麼腫了。」
該不會是夫人打的吧?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夫人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不像是會動手打人的人,若不是夫人打的,難不成是少爺自己打的?
周淮止警告的乜了他一眼,抬腳往外走,「等下給本官拿個雞蛋熱敷一下。」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本來他是能直接將人給綁了送過去的,可是這樣發生的意外太多了,他得杜絕多生的意外,更得要將她牢牢的拿捏在手上。
只有在手上,才能為他換取更多的價值,他要做的,從來不是一錘子買賣。
接下來好像恢復到了以前的日子,但隱約中又透著暴風雨前來臨的平靜。
「娘親,你看爹爹給我買的糖葫蘆。」眠眠舉著手上的糖葫蘆,高興得一雙眼睛都彎成月牙兒。
爹爹又變回那個晚上會念故事書的爹爹了,她很開心。
明黛從走神中回來,拿出帕子擦了下女兒沾了糖漬的嘴邊,「糖葫蘆吃多了容易牙疼,所以不能多吃,知道嗎。」
「眠眠知道。」眠眠看著手中紅艷艷的糖葫蘆,思考了一下,將糖葫蘆遞到娘親面前,「娘親,好吃,你吃。」
明黛笑著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娘親不吃,眠眠吃就好。」
或許那抹不安只是她想多了,夫君變回了以前的樣子,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傍晚,周淮止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提著一包糕點,先是讓婆子抱走要撲上來撒嬌的女兒,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溫潤笑意才走進屋裡,「回來的路上經過張記,想到你上一次說要吃他家的流心芸豆糕。」
「你嘗下,喜不喜歡。」
「不過是隨意提起一嘴,難為夫君倒是記上了。」明黛垂眸看著他給自己帶回來的糕點,自從和好後,他每日下值都會給自己帶上一份糕點。
只是不知他是忘記了還是無心,買的皆是她不喜歡,或是吐槽過的糕點。
周淮止見她沒有動作,著急得就差上手拈一塊放她嘴裡,「怎麼了,不喜歡吃嗎。」
「沒有,只是夫君買的,我都喜歡。」明黛笑笑地拈起一塊糕點放到唇邊輕輕咬了一口,既然是他買的,就算再不喜,她也會吃下幾口。
直到親眼見她吃下了糕點,周淮止才放下心來,唇角的笑意也加深了兩分,「你先吃,我到書房處理一下工作。」
本來他是不想那麼快的,誰讓他今天遇到了莫臨風,知府的任命還沒下來,他就對著自己擺知府的譜,真以為那個位置就是他的板上釘釘了不成。
明黛等他走後,便將吃的那塊糕點扔在了一旁,端起手邊的茶水漱走滿嘴的甜味。
想到被抱走的眠眠,正準備出去,結果剛站起來,腦袋就暈乎乎的,緊接著一陣強烈的困意席捲而來。
眼皮子上下一碰,竟是直接睡著了過去。
說要去書房,實際上一直守在外面的周淮止聽見重物倒地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