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梁苒只是腹疼,因為兒子們在打架,至於其他的不良孕反,全部被系統屏蔽掉了,因而平日裡根本沒有表現,該用膳用膳,該睡覺睡覺,也不會盜汗疲憊。
趙悲雪嚴肅的說:「只是腹疼,方才突然便腹疼,前不久其實也有腹疼過,反覆了幾次。」
正是因為反覆腹疼,趙悲雪覺得梁苒身子弱,若是有病有痛,絕對不能耽擱。
孟實甫站在一旁,嘆氣說:「他看不出來的。」
聞彥之一聽惱了,幾乎跳腳:「少看不起人了!」
他的聲音稍微有點大,差點把梁苒吵醒。
趙悲雪噓了一聲,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孟實甫其實不是在奚落聞彥之,只不過男子懷孕的事情太過詭異,孟實甫可以用自己的性取向發誓,聞彥之絕對不可能發現梁苒懷孕的事情。
「到底如何?」趙悲雪已然不耐煩了,除非對待梁苒,趙悲雪對待旁人的耐心向來不多。
聞彥之為難的說:「君上的脈象的確有些虛弱,畢竟君上的身子骨一向不怎麼好,加之車馬勞頓,這都是常有的事兒,還有……」
聞彥之苦惱說:「便是滑脈。」
趙悲雪蹙眉:「滑脈?」
女子滑脈,那十有八九就是懷孕,但滑脈可不是女子的專利,男子也會出現滑脈,而且十足常見。
聞彥之說:「滑脈的話……很可能是積食……」
他剛說到這裡,孟實甫實在沒忍住笑出聲。聞彥之狠狠瞪了他兩眼,有什麼好笑的?
孟實甫說:「你看看君上這柔弱的小身子板兒,你說他積食了?」
趙悲雪也覺得不可能,梁苒用膳一向不多,他的胃口便不大,說是小鳥胃也不為過。很多人對吃很有食慾,但是對梁苒來說,吃撐的感覺會比挨餓還要可怕。梁苒天生身子弱,脾胃不好,因而運化的功能也不甚佳,消化很慢,所以向來不會多吃,再加上他是一個十足有節制之人,所有的貪婪都用在了國家大事之上,根本不可能積食。
聞彥之也覺得積食有些可笑,撇嘴說:「可就是滑脈啊,若不是積食,難不成是懷孕了麼?」
懷孕?
趙悲雪目光一頓,忍不住多看了熟睡中的梁苒一眼,他的腦海中閃過孟實甫說過的話。孟實甫來偷看梁苒洗澡被發現之後,大喊了一句「你懷孕了」,當時梁苒深深的愣住。
那般無稽之談,趙悲雪自然不可能相信,但不知為何,聽到聞彥之的話,趙悲雪下意識便會想到孟實甫的話。
聞彥之乾脆說:「若不然我開一些方子……」
孟實甫阻止說:「君上現在身子特殊,還是別瞎吃了。」
聞彥之瞪他:「你才瞎吃!我開的方,怎麼就是瞎吃了?」
孟實甫搖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君上他現在懷……」
差點說漏嘴,孟實甫及時住嘴。
趙悲雪眯眼,一雙銳利的眼目緊緊盯著孟實甫,說:「懷什麼?」
孟實甫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經受「拷打」,趙悲雪的眼神自帶一股洞悉的銳利感,仿佛是刀片子,要將孟實甫千刀萬剮。
孟實甫乾笑,說:「我是誰君上他身子虛弱,虛不受補,還是不要過多進補了,多休息……你看君上睡著了,要不然咱們還是先退下罷。」
他找了個藉口,開溜。聞彥之沒好氣,準備和孟實甫再理論理論,憑什麼自己把脈他發笑,自己開方他阻止?
兩個人走出屋舍,趙悲雪輕輕關上大門,轉身回到榻邊,目光深深的凝視著熟睡的梁苒,從他白皙的面頰一路下滑,最終落在梁苒平坦的小腹之上……
梁苒睡了一覺,第二日神清氣爽,小腹一點子也不疼,而且精神百倍,好似睡了整整三日一般,從未這般利索過。
這自然是因著孟實甫的「男媽媽系統」,系統不只治療了梁苒的疼痛,還為他補充了氣血,梁苒常年氣血兩虧,自然會覺得疲憊。
「君上,醒了?」趙悲雪守了他一夜,就怕他突然又腹疼,畢竟如今腹疼的根源還沒尋到。
趙悲雪問:「還有哪裡疼痛麼?還有哪裡難受麼?」
梁苒搖搖頭,說:「無妨,寡人已然大好了。」
他不想讓趙悲雪追問,立刻支開話題:「你去將眾人都叫到前堂來,寡人有事情吩咐。」
「是。」
這一大清早的,眾人全都聚集在孟家的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