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彥之驚訝的說:「馮老的故交,竟然是孟實甫的父親?」
「啊?」馮沖不知孟實甫是誰,說:「應該就是這裡了,你看旁邊還有個藥鋪呢,那絕對是了。」
孟家的宅邸旁邊連著一個巨大的藥鋪,十足恢弘,只不過店鋪的門臉冷冷清清,仔細一看關著門,並沒有開門做生意。
聞彥之之前還說起過孟實甫,想要見一見這個與自己齊名的高手,沒成想今日他們便要投宿在孟實甫的家中。
「孟神醫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給您磕頭!給您做牛做馬了!!」
吱呀——
厚重的大門終於打開了,一個小廝從裡面走出來,冷漠的看了一眼跪在門前的女子,冷漠的看了一眼他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孩子,揮了揮手:「快走快走!別在這裡哭喪,我們家的郎主是不會替你們治病的!」
小廝這麼一說,女子哭得更是慘烈,一旁圍觀的人開口說:「什麼狗屁神醫!見死不救,根本沒醫德!他也配行醫?!」
「你還是帶著孩子趕緊去孫家罷!孫家都是大善人,尤其是孫家的大郎君,更是良善的好人啊!說不定會幫你的孩子醫治!留在這裡,那個狼心狗肺的神醫根本不會開門!」
梁苒微微蹙眉,這女子拿出來的積蓄雖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太少,一般的看診應該是夠了,不知為何這個神醫如此冷血,有了財幣也不開門,難道是覺得財幣太少,看不上眼?
「走開!都滾開!」一個身材肥胖,油滿腸肥的豪紳從後面過來,他的肚子一下將女子撞翻,女子懷中還抱著孩子,孩子直接滾了出去。
趙悲雪眼睛一眯,只聽嘩啦一聲,他的衣袍微動,一把將孩子抱在懷中。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女子嚇得驚魂失措,連忙衝過去。
梁苒看了一眼聞彥之,說:「你去給那孩子看看。」
聞彥之點點頭,他的醫術雖然不算精湛,但是對付一般的疾病都是夠的。
聞彥之立刻去給孩子診看,鬆了口氣說:「不必擔心,不是什麼絕症,他是食了壞的吃食,中毒了。」
如今天氣漸漸熱起來,古代也沒有電冰箱,有錢人家是有冰鑒的,但一般的人家根本買不起冰凌,吃剩下的食物放了一夜很容易變質,孩子體弱,食物中毒也是常有的,燕洄的醫術落後,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這才當成了不治的絕症。
聞彥之利索的開了藥,讓女子去抓藥。
旁邊許多人圍觀著,驚嘆說:「這位難道也是神醫?!」
聞彥之稍微一愣,隨即站直了腰板兒,以前他只被人喊做毒相,從來沒人喚他神醫,畢竟聞彥之只殺人,從來不需要救人,如今跟著梁苒,一路上救了兩個人,這種感覺還是從未有過的。
那豪紳不屑的一笑,對開門的小廝說:「去把孟實甫叫出來,郎君我要他看病,這是診金!若是他看的好,等日後我還會給更多財帛!」
嘭——
一個布包扔在地上,咕嚕嚕散開來,裡面竟然是金餅!
「嗬——」圍觀的人群驚嘆起來,好多金餅,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多金子。
就是聞彥之的眼睛,也一下子睜大了,他如此愛財,險些撲上去搶在懷裡,金燦燦的真好看啊。
那隻小廝不屑的說:「走走,都走!我們家郎主說了不醫,便是誰也不醫,管你是很有錢的,還是沒錢的?我們家郎主像是缺財幣使喚的樣子麼?都走!都走!」
豪紳大吃一驚:「我使了這麼多金餅!你們家郎主看都不看一眼?!」
小廝說:「你這些金餅,還不夠我家郎主半個月的開銷,快拿走,別丟人現眼!」
豪紳臉色青白了,白了紫,羞辱難當,低頭將金餅撿了,憤憤然離去,罵咧咧說:「好你個孟實甫!真是給臉不要臉!」
人群漸漸散去,全都被小廝趕走了,那小廝看到梁苒他們還未離開,不耐煩的說:「你們也走,都說我家郎主不看病,不醫人,不管有錢的沒錢,都不醫,快走,我要關門了!」
嘭!
趙悲雪一把抵住門板,小廝雙手推門,額角冒汗,大門竟然紋絲未動,不由大為吃驚,瞪大了眼睛。
馮沖說:「我們不是來看病的,這是我阿耶馮棟的親筆書信,拿去給你郎主過目。」
小廝似乎聽說過馮老爺子的大名,態度立刻變了,說:「原來是馮郎君?對不住對不住,小的還以為你們是來看診的,最近看診的人實在太多了,哄都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