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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這般,便能難住寡人麼?梁苒不屑。

梁苒心中冰冷,面容上卻親和,仿佛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天子,什麼也不懂,說話軟綿綿的,慢條斯理兒。

「大宗伯乃是我朝重臣,忠心耿耿啊,」梁苒感嘆:「先皇還在的時候,便總是與寡人提及大宗伯的忠勇,如今大宗伯年事已高,患了病,抱恙在府,寡人雖身為天子,卻也是個晚輩,這樣罷……」

他終於說到了重點:「寡人便攜文武百官,親自前往大宗伯府,探望大宗伯的病情。」

什麼?

朝臣一個個震驚的抬起頭來,天子要帶著文武百官去探病?大宗伯到底是多大的面子啊!

自大梁開朝一來,還沒有一個臣子,可以讓天子帶著百官去探病,這面子豈非比土地還要厚,比蒼天還要高?從今往後,大宗伯在朝廷里,還不是橫著走?

臣子們不知年輕天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一個個狐疑卻不敢吱聲,誰也不敢做這齣頭鳥。

御輦很快準備好,梁苒坐著軺車,百官跟車,浩浩蕩蕩的出大梁宮,一路大宗伯府邸而去。

歷代的大宗伯都住在這處,這算是朝廷分發下來的官邸,只不過到了如今這個大宗伯,府邸被擴建了好幾次,已經併吞了旁邊好幾個官員的府邸,因而大宗伯府邸幾乎趕上了半個大梁宮的占地面積。

門前十幾個府兵把守巡邏。

大梁的兵權是集中於天子的,但偏偏大宗伯承受先皇恩典,可以豢養自己的府兵,如此一來,上京城除了虎賁軍和禁軍之外,還有這樣一群嬴氏府兵。

嬴氏府兵黑甲粼粼,腰挎寶劍,一個個高大威猛,一看便不是庸俗之輩。

府兵看到天子的隊伍,竟然抬手攔下,看似恭恭敬敬,卻透露著一股傲慢:「拜見君上!君上有所不知,伯爺府有規矩,入府之人必須卸下兵刃,搜身檢查。」

「什麼!?」旁邊的臣子斷喝一聲:「大膽!這是天子!大宗伯竟敢叫天子解劍,竟敢搜天子的身!?」

那府兵並不懼怕,還是如此傲慢,說:「君上,天下有天下的法律,宗族有宗族的法定,若是規制被破壞,便是江河決堤,後患無窮!因此還請君上見諒,凡入伯爺府之人,都需解劍、搜身!便是連天子也不能例外!」

「你……你們……」臣子們氣得發抖,瞧瞧、瞧瞧,都說的是什麼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分明就是胡攪蠻纏,拿這些來壓天子呢!

哪知梁苒卻一點子也不動怒,微笑說:「大宗伯如此重禮守度,乃是我大梁的幸事啊,不愧是大梁之楷模。不過是解劍,不過是搜身,寡人使得。」

梁苒親自解下腰間代表天子權威的寶劍,啪嚓一聲扔在地上,展袖微笑說:「如此可以了麼?」

府兵拿不準梁苒的心思,還是小心翼翼的上前搜身,其他臣子雖然有怨言,但天子都被搜身了,輪的到他們說不麼?於是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搜了身,這才放入大宗伯府。

眾人進入府邸,瞬間便被那富麗堂皇所震驚。從外面看,這裡的占地面積並不及大梁宮,可一走進去,那輝煌,那奢靡,簡直遠遠的把大梁宮給比下去了。

怪不得國庫一直空虛,臣子們心中腹誹,都被大宗伯這個碩鼠掏空了庫銀,來營建他的「宮殿」了!

「咳……咳——咳咳……」大宗伯的嗓音從舍內傳來,聽那咳嗽聲,完全是在裝模作樣,底氣十足的說:「天子見諒,老夫重病在身,無法……無法起身相迎,實在失禮了。」

梁苒挑眉,走進屋舍之內。

大宗伯便臥在榻上,真真兒的像那麼一回事兒,頭上綁著白色的繃帶,榻前跪在一溜兒的醫士侍疾,不過大宗伯的模樣不像是生病,他那肥胖的大肚子將被子頂起來,倒像是要生產。

梁苒收住冷笑,裝作關切的模樣:「大宗伯快別這麼說,寡人一回來便聽說大宗伯病了,心中好生焦急,是一刻也難安,便攜著威武百官,前來探看大宗伯。」

大宗伯「虛弱」的說:「君上抬愛,老夫實在慚愧,誠惶誠恐。」

梁苒自然「抬愛」他。若是梁苒獨自前來探病,大宗伯或許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閉門不見,眼下整個朝廷都來了,他怎麼可能托大不見?

更何況,梁苒帶著文武百官前來,便是要將太極殿的朝議,搬到大宗伯的病榻之前,看他如何躲閃!

「大宗伯,」梁苒笑盈盈,他的笑容卻充滿了森然,與往日不一樣了,幽幽的說:「寡人今日,特意帶來了三副良藥,希望能對大宗伯的症,藥到、病除。」

大宗伯狐疑,不知梁苒這是什麼意思,聽起來怪怪的。

啪啪!梁苒撫掌,趙悲雪與蘇木押解著數個被五花大綁之人走進來,咕咚扔在上。

「哎呦——」

「饒命啊!」

「大父!!救我——」

這三副良藥,可不正是行刺的馬匪、負責作為眼線的內監,還有大宗伯的干孫子嬴廣才麼?

臣子面面相覷,不識得他們,但大宗伯恰好全都認識,他的眼睛快速旋轉,「咳咳咳」的咳嗽起來,裝作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樣子,說:「君上,咳咳咳……老夫病體嚴重,今日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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