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
梁苒本想聽聽大家的心聲,從中篩選到底是誰在說謊,到底是誰下的毒,沒想到意外聽到了趙悲雪的心聲,一口一個苒苒,肉麻的他後脊樑爬上一陣陣雞皮疙瘩。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趙悲雪的心思竟如此細膩,他發現了寡人的營帳中還有第二個人。
這第二個人,自然不是什麼金屋藏嬌,而是梁苒親自生下的長子,梁纓。
梁苒暗暗心驚,這個趙悲雪,說他精明,平日裡又傻呆呆的,好像一條什麼也不懂的大狗,說他是痴子,關鍵時刻又如此的敏銳,不得不防。
梁苒收斂了心神,抬手指著那面露得意的內監,說:「寡人若沒記錯,你是大宗伯身邊伺候,後來才被分在秦王身邊兒的罷?」
內監一愣,不知怎麼被點了名,硬著頭皮說:「說,老奴正是。」
他這麼說著,還是十足的自豪,誰不知上京城大宗伯最為尊貴,曾經在大宗伯身邊伺候,那是多麼體面的事情,即便只是做一個閹人奴才。
梁苒幽幽一笑,說:「好啊,把他扣起來。」
眾人一頭霧水,蘇木立刻聽令,根本不問為什麼,拔劍出鞘,架在內監的脖頸上。
內監本就心虛,嚇得雙腿發軟,咕咚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君上!君上開恩啊!老奴……老奴不知犯了什麼事兒,還請天子……天子明示。」
「你不知?」梁苒輕飄飄的說:「秦王是你攛掇的,眼看著秦王沒有被你利用,並未下毒,你便親自下毒,你才是與那些刺客一類的。」
內監眼睛發直,心竅狂飆,艱澀的吞咽,這初春的天氣,竟是出了一腦門子汗。
「是你!?」梁深瞪著那內監,越想越是這麼回事,他本以為是梁溪的親信看不慣自己,所以惡意陷害,完全沒有防備自己身邊的人,這麼一想起來,還真是如此一回事兒,內監也有極大的嫌疑。
「老奴……老奴不知啊!不知天子在說什麼,老奴聽不懂!」內監自然不肯承認。
梁苒淺笑說:「無妨,你現在不知,保不准你以後便會知曉。把他押解起來,便和那些馬匪關在一起,慢慢的審問,細細的審問,問問他為何下毒,是受了何人的指使,那些刺客除了寡人之外,還想除掉什麼人?」
梁苒的目光跳躍在梁溪和梁深身上,說:「是晉王,還是秦王,亦或者……你後背的主子,根本不需要有人活著回朝。」
梁深震撼在原地,內監背後的主子,那不就是大宗伯麼?倘或內監和刺客是一夥兒的,那些刺客也沒想放自己一條生路,換句話說,大宗伯不只是想要梁苒和梁溪死,甚至……想要把自己一起除掉。
梁苒悠閒的說:「左右接應菰澤大軍,還有一來一回的路程,足夠慢慢審問的,哦是了……傳寡人的命令,牢營之中,一天只分發三個人伙食,誰能吃飽,誰挨著肚子,便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蘇木冷冰冰的應聲:「是。」
「君上!君上——」內監焦急的大喊:「老奴不知情啊!君上!老奴是大宗伯派來的監軍,君上您不能如此啊!不能……」
不管內監如何喊叫,梁苒充耳未聞,揮了揮手,內監很快被拉走,關入牢營之中。
梁苒看向晉王與秦王,說:「內監與馬匪,便由你們二人聯合審問,該怎麼做,不需要寡人多費口舌了罷?」
梁溪與梁深對視了一眼,同時拱手說:「敬諾,臣領命。」
梁苒解決了軍營的混亂,把內監扣下,又給扳倒大宗伯積攢了一些「材料」,便迫不及待的回到御營大帳,是一刻也不想耽誤,想要趕緊看看自己的兒子。
小寶寶還那么小,自己個兒呆在背包里,不會害怕罷?或許會無聊?這麼乖巧的孩子,以後還要為大梁江山鞠躬盡瘁,自然是應當時時刻刻被君父抱著、哄著才對,等日後刷到了「迎風生長」卡,便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梁苒仔細關好營帳大門,藉口野外風硬,讓內監給大門加固了一層厚厚的帘子,搪風又隔音,看看這回趙悲雪的耳朵還如何靈敏。
萬無一失之後,梁苒迫不及待的打開系統,將兒子「取出來」。
「啊!啊!」小寶寶眨巴著大眼睛,好像很歡心,對著梁苒露出甜滋滋的笑容。
「真是可人。」梁苒輕輕撥弄他的小臉蛋,若是一般的小寶寶,或許便會流口水,或者不耐煩的哇哇大哭,但是梁纓不會,甚至主動用自己肉嘟嘟的臉頰蹭梁苒的手,把自己的小臉蛋送到梁苒手中,任由梁苒玩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