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沖則是說:「劉?劉護院?」
世子郁笙忍耐著眩暈,點點頭。
還真是劉護院。那不就是反水了馮老,還跑回來與馮沖表忠心,拆穿之後被趙悲雪打暈的那個劉護院麼?
劉護院本被關了起來,馮沖打算明日一早便扭送他見官的。哪知劉護院如此狡詐,竟然仗著自己熟悉馮宅的地形,半夜三更想要逃跑,結果撞見了正欲回屋舍的世子郁笙,劉護院怕他招惹來其他人,乾脆出手將世子郁笙打暈。
馮沖呵斥說:「這個劉護院!我定不會放過他!」
馮老聞訊匆忙趕來,連聲說:「幸而趙郎君沒有大礙,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對馮沖又說:「你派人去尋劉護院那個混帳,務必將人抓回來!」
「是!」馮沖摩拳擦掌:「放心罷阿爺。」
馮老又對世子郁笙說:「真是對不住趙郎君,害你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世子郁笙搖搖頭,他面色蒼白的厲害,這一搖頭又有些眩暈。
馮老說:「今日夜深了,趙郎君用了藥,趕緊歇息下來,明日若是不好,老朽再令人從鎮中請醫師前來。」
馮沖去抓人,馮老吩咐了醫師,這才退出了屋舍。
屋舍中世子郁笙虛弱的躺在軟榻上,梁苒坐在一邊,趙悲雪則是雕像一般立在一邊,緊緊盯著世子郁笙。
世子郁笙想要起身,梁苒連忙扶住他,說:「去何處?」
世子郁笙比劃了一下,似乎是覺得自己失禮,天子面前,天子還沒躺下來,自己卻躺了下來。
梁苒無奈的一笑:「這種時候便不要拘禮了,你受了傷,好生將養罷,今日你便睡軟榻。」
世子郁笙睜大眼睛,似乎在詢問,自己睡了軟榻,君上睡在何處?
梁苒指了指軟榻,說:「這麼大的軟榻,你睡裡面一側,寡人睡外面一側,若是半夜你有事情,寡人也可以照顧於你。」
他剛說完,世子郁笙還沒反應,趙悲雪已然有了反應,立刻說:「不可!」
梁苒挑眉:「為何不可?」
趙悲雪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像一隻弱小的小狗子,緊緊閉上了嘴巴。
梁苒說:「按照寡人說得做,便這樣決定了,世子不必多禮,快些歇息罷。」
世子郁笙不敢唐突了梁苒,可是他實在太疲憊了,腦袋中眩暈渾噩,睜開眼睛便想吐,實在忍耐不住,混混沌沌的陷入昏睡之中。
梁苒站在榻邊,還為他輕輕的蓋上被子,看在趙悲雪眼裡,那就更是酸澀委屈的要命。
趙悲雪攥緊拳頭,心裡默默的想著,被打了一下頭而已,如此嬌氣,我的肩膀險些被對穿,也沒見他這般柔弱。
相比來說,的確是趙悲雪受傷更加嚴重,幸而冷箭上沒有淬毒,否則趙悲雪此時早已見了閻王爺,哪裡還能與世子郁笙爭風吃味兒?
只是趙悲雪身子骨健壯,身上都是自小習武練出來的肌肉;世子郁笙則是一個讀書人,文質彬彬的,哪裡能與他相提並論?
梁苒看到趙悲雪那「委屈」「不甘」的眼神,險些被逗笑了,其實梁苒也有些不甘,本打算今日就將懷孕進度刷滿,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今日只得作罷了。
梁苒和衣在軟榻的外側躺下來,軟榻很寬闊,他與世子都是身材高挑,卻不壯碩之人,因此便算是一起躺在軟榻上,中間也留了很大距離,並不會肩膀抵著肩膀,完全是君子之風。
趙悲雪抱臂站在軟榻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模樣就像一隻夜梟。
梁苒忍不住嘆氣說:「你便這樣站一晚上?」
趙悲雪「嗯」了一聲,說:「我替君上守夜。」
梁苒說:「你也受了傷,把被子拿走,打個地鋪歇息罷。」
趙悲雪接過梁苒送來的被子,愛惜的抱在懷裡,恨不能將被子當成梁苒,狠狠親兩記。摸了又摸,這才愛惜的將被子撲在地上,就撲在軟榻下的腳踏子上。
腳踏子很小,根本不足夠趙悲雪那般高大的身量歇息,趙悲雪也不躺下來,便靠坐在腳踏子上,抱臂養神,說是歇息,其實並沒有睡死過去。
梁苒側目看著他,趙悲雪這個樣子,好似蜷縮在主人腳下睡覺的家犬,簡直活靈活現。
眨了眨眼目,梁苒心竅微微一動,世子郁笙在屋舍中,交合是不能的,但應當可以牽手,牽手又不會發出聲音,牽手一次是1點進度,少是少了些,若是牽手整整後半夜呢?也足夠刷滿懷孕進度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