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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晟不知道怎麼面對同母異父的大哥,但啟榮集團的以後,還是要交給楊謙。

葉觀瀾便不再多說,手指穿過他微卷的發梢,楊晟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卻被反扣住手腕拉了起來。他踉蹌著跌進葉觀瀾懷裡,浴袍帶子鬆散開來,露出大片蜜色胸膛。

「讓他也嘗嘗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楊晟把臉埋在他頸窩,呼吸間全是熟悉的雪松香,「反應他死不了。」

葉觀瀾的手順著他的脊椎滑下去,隔著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微微凸起的骨節。他低頭吻在楊晟耳後,感覺到懷裡的人輕輕顫了顫。

「明天早上……」楊晟聲音發軟,手指攥緊葉觀瀾的浴袍,「你不要來送我。」

回答他的是突然加重的力道。葉觀瀾將他抵在落地窗前,冰涼的玻璃貼著他發燙的背脊。

窗外是北京城的萬家燈火,而他的世界裡只剩下這個人的氣息。

「楊總怕我哭?」葉觀瀾咬住他的喉結,舌尖滑過突起的軟骨。

楊晟仰起脖子,呼吸變得急促:「我……唔……」

未完的話語被炙熱的吻封住。

葉觀瀾的吻從來都是溫柔的,今天卻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拆吃入腹。

楊晟被吻得雙腿發軟,只能攀著他的肩膀勉強站穩。浴袍帶子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散開,溫熱的手掌貼著他的腰線往下滑。

「觀瀾……」楊晟在換氣的間隙呢喃,聲音已經染上情慾的沙啞,「今晚……還睡嗎?」

葉觀瀾充耳不聞,一把將他打橫抱起扔在床上。

楊晟陷進柔軟的羽絨被裡,看著葉觀瀾扯開浴袍欺身而上。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勾勒出他緊繃的肌肉線條。

「今晚哭過……」葉觀瀾咬著他的鎖骨,手指靈活地解開他牛仔褲的扣子,「明天就不可以再哭了。」

楊晟還想說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和諧衝擊得弓起腰背。

……

十月的北京浸在鉛灰色晨霧裡,庭院那株百年銀杏抖落一地金箔。楊晟拖著登機箱穿過碎石小徑,輪子碾過枯葉的聲響驚飛了檐下的灰雀。

二樓落地窗前,葉觀瀾手中的汝窯茶杯早已涼透。他看著楊晟彎腰與司機交代行程,駝色風衣下擺掃過沾露的波斯菊。

那人總是這樣,連離別都要演出幾分刻意灑脫。

「葉生當真不下去送?」萍姐捧著食盒進來,瞥見窗沿凝著的白霜,「這系楊生特意煨了陳皮紅豆沙,說給您壓秋燥。」

葉觀瀾的指節叩在杯沿,青瓷映得腕骨愈顯蒼白。

昨夜楊晟伏在他膝頭翻雜誌時,還念叨著要帶潭柘寺的銀杏回來做書籤。此刻那人卻站在庭院中央,仰頭沖他飛吻的模樣神情酷似戲劇落幕時演員的謝幕。

晨風捲起楊晟的圍巾,他忽然轉身衝著玻璃窗比劃手語——不知什麼時候新學的聾啞人動作。

葉觀瀾看著那雙翻飛的手,在霧氣氤氳的玻璃上譯出「等我回來」的軌跡,喉結動了動,終究沒應聲。

改裝版銀魅激活時碾碎了滿地碎金,通過防彈玻璃,楊晟望著逐漸縮小的別墅輪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裡的翡翠袖扣。

這是今早換衣服時從葉觀瀾枕下摸來的。

直到機場高速的路牌開始後退,他才發現風衣內袋裡多出個錦囊,拿出來一看,沉甸甸裝著五台山求來的平安符。

別墅重歸寂靜,葉觀瀾仍立在原處,直到茶漬在杯底結成褐色的環。他忽然伸手觸碰玻璃上那個正在消散的飛吻,呵出的白霧與晨露融成一片。

玄關柜上的鎏金座鐘噹噹敲響,二樓露台傳來瓷器碎裂的輕響,驚的兩隻白孔雀亂串,地面上,那隻涼透的汝窯杯終於跌進銀杏堆里,碎成十七八片秋光。

第85章 石河子·秋

晨光刺破戈壁灘,十月底的新疆早晚已經需要穿羽絨服了。

楊晟蜷在兵團平房的通鋪上,被窗外拖拉機轟鳴驚醒。他坐起來搓了搓胳膊,通鋪上橫七豎八睡著十幾個節目組的人,其他人已經陸續起來了。

他摸黑套上沾滿棉絮的工裝褲,指尖蹭到牆皮剝落處,那裡刻著歪斜的「2023年日采棉289公斤王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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