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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啟翰在幫他翻案。」葉觀瀾的拇指摩挲著他虎口的薄繭,腕錶在陰影中泛著冷光,「司法系統的積案……不是資本能撬動的。」

「那……那他對你。」楊晟有些不解,「你不是更有能力幫他嗎?」

觀瀾淡淡一笑:「沒那麼簡單。李硯母親是法政系統,涉及太廣。」他指尖輕輕摩挲著楊晟的手背。

涉及太廣,就是牽扯的人太多了,一旦連根拔起,那將是一場權利遊戲。

指腹下的脈搏突然加速。楊晟這才明白,李硯推開葉觀瀾是怕他捲入政商漩渦,而葉觀瀾的克制,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保護?

就像演員合同第三十二條——禁止帶資進組,有些界限,越界即是深淵。

擋板後傳來司機克制的輕咳聲,導航機械女聲提示著前方臨檢。葉觀瀾作勢整理袖口,修長的手指卻藉著陰影的掩護,悄然滑入楊晟的指縫。

他的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卻在相扣的瞬間燃起隱秘的溫度。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比任何情話都更令人心悸。

月光透過車窗在他們交纏的指間流淌,葉觀瀾的拇指輕輕摩挲著楊晟的虎口,那裡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疤痕——這個從不把愛掛在嘴邊的人,正用最沉默的方式訴說著最深沉的愛意。

交纏的指縫間生出無形的藤,根系扎進檀木扶手,枝葉攀上車頂星空幕布,在執法記錄儀的注視下瘋長成禁果的形狀。

彷佛在無聲宣告:就算全世界都看著,我也要這樣牽著你。

……

晨光透過紗簾,在床單上投下清晰的褶皺痕跡。楊晟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蕩蕩的位置,被縟早已涼透。智能鬧鐘顯示08:17,距離項目會議還有43分鐘。他像條擱淺的魚,在床上撲騰了幾下才掙扎著起身。

浴室里,成對的Tiffany藍電動牙刷在充電座上泛著微光。楊晟按下自動牙膏機,薄荷味的泡沫在口腔炸開時,鏡中人與三年前那個站在蘭桂坊霓虹里舉瓶豪飲的紈袴重疊又分離。

曾經總是微微抬著的下巴,如今放鬆成一個自然的弧度。過去習慣性眯起的挑釁眼神,現在沉澱成平靜的目光。

這是歷經無數磨難後的沉積,是他內心深處的真正寧靜。

在香港的那些日子裡,他總是以一種貴族的傲慢態度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他的裝扮永遠都是那麼璀璨奪目,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無法馴服的野性魅力。

甚至他的言辭也常常辛辣帶刺,透露出一種讓人不敢輕易觸犯的鋒利。但現在的他,他的言語和舉止間則流露出一種平和與沉著。

這一切改變,都是跟這個房子的主人脫不了干係。

下樓時,餐廳飄來瑰夏咖啡的醇香和煎蛋的香氣從廚房飄來。葉觀瀾坐在晨光里,報紙在他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聽到腳步聲,他折起報紙一角,露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早,葉總。」楊晟故意用商業場合的稱呼,尾音卻拖得纏綿

「早。」葉觀瀾將報紙放在一旁,將溫熱的牛奶推到他面前,杯壁凝結的水珠在亞麻。

楊晟像只沒骨頭的布偶貓歪在他肩上,發梢還帶著沐浴露的雪松香:「跑步去啦?」

葉觀瀾「嗯」了一聲,指尖已自動尋到他太陽xue,力道恰到好處地按壓起來:「沒睡好?」

「純粹犯懶~」

楊晟閉眼享受這難得的服侍,忽然想起半年前他宿醉醒來,這人也是這樣用指腹替他緩解頭痛。只不過當時他們中間還隔著道楚河漢界,現在卻能聞見對方衣領間相同的須後水氣息。

「你需要適當的鍛鍊。」

「床上面嘅運動都算系運動嚟嘅嘛。」楊晟的粵語混著壞笑,明顯感覺到按摩的手指頓了一下。

「……」

葉觀瀾手一頓,沒搭腔。

他們之間最越界的舉動至今仍停留在接吻——像兩個謹慎的考古學家,在發掘彼此這座遺址時生怕碰碎什麼。

楊晟把這歸咎於葉觀瀾未愈的情傷,和自己莫名其妙的純情。畢竟誰能想到,傳聞中「睡遍港島名媛」的楊三少,實戰經驗居然停留在理論階段。

葉觀瀾拍他肩膀的動作輕得像在安撫炸毛的貓:「吃飯。」

瓷盤裡擺著楊晟最愛的蝦餃,晶瑩剔透的皮子下透出粉紅蝦仁,旁邊配著解膩的普洱茶——孫姨顯然被特意叮囑過。

楊晟咬破餃皮的瞬間,湯汁在舌尖綻放出海洋的鮮甜。他偷瞄葉觀瀾喝牛奶時滾動的喉結,忽然覺得這樣慢火細燉的清晨,比從前所有醉生夢死的夜晚都更令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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