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就給我不要亂跑,去原來那個位置站好!」溪煜抬手一指,順手看過去,發現那個位置被女鬼給占了,皺眉、收手、轉身,再往連北的身後指,「滾去後門,站好!勿動勿看勿聽,聽懂了嗎?」
他看了一眼連北身後的女人:「帶著她一起躲。」
「好。」
「聽話。」
女鬼他是無法除的,但身後就是神像,套出話以後拜神求一下,至於他會不會出現……此事有損他的聲譽,若是傳出去了,受天罰失信徒,但倘若他下凡解決了,因受祈福而下,反能得一份功德。
如此有利無弊,想必惜愛神君應當懂得掂量輕重。
他此番過來,僅是為了答疑解惑。曲曲折折長久,總算是入正題了,溪煜語帶嚴聲:「方才你說,打你那人不是惜愛仙君,那你可知是誰?」
「北上尊君。」施安嘶啞道,可剛說完,他又開始反駁自己,「不是他,他早就隕了,是……不,是他,就是他!」
自我否認又快速推翻,自相矛盾、無比混亂。
溪煜詰問:「是他,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不是他的話,你到底想做什麼?」
兩行血淚從施安眼角慢慢滑落,她咧開嘴角,眼淚被截斷,落入嘴中,她的牙齒十分尖銳,超乎常人的尖銳,說明她化鬼後吃了人,這才導致了牙齒異變尖銳。
施安道:「我又沒有同你說過三個字?」
隨後,她兀自將那三個字說了一遍:「我說,救。救。我。」
空氣凝固了。
女鬼繼續嘶啞道:「我後來又去拜了北上尊君,我求他…救我…而後我被鎮壓在屋下堪堪而過千年,如今又遇見了你。」
「雖然時間很長,但我也認!」
施安死死盯著他,她眼睛渾濁無比,溪煜在她的腦袋上看到一個血窟窿,她是被他的丈夫用利器活生生砸死的。
她的怨丈夫的不忠,怨自己的天真,怨自己的固執,最終化鬼,她仇恨世間所有如此的男子,為鬼後在人間作亂,最後被飛升成神的丈夫鎮壓山中,故有了落安廟。
落安。落,是坐落,是隕落,是馳落……
等等!
落南、落安……落南、落安……溪煜並不覺得她那所謂的丈夫,會為了世人的稱讚而取相同的廟名,定是會四處找人託夢,將它改掉。就算他當真如此虛偽,那麼取個愛安,思安什麼的,豈不是更顯夫妻一往情深,更能得世人好感!
這樣說的話,那麼「落」,應當是世人為之取的,既然如此,那麼……兩者的意思,應當是一樣的。
嘎吱——
是門開的聲音,溪煜立馬反應過來,卻並未有所行動,而是扭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神像位於廟的正中,僅有人的頭那麼大,但無論大小,神位擺放向來是嚴謹的,其中有一條便是不得與房子的坐向相反。而此廟前有門後有門,那麼說明,惜愛神君的背並非是背,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