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靠著出賣三人,撈一大筆錢,那三人在他眼中自然也不需要像從前那般捧著,更不需要像從前那般屈從妥協。
蘭晉握住喬沂手指的手瞬間用力。
眉頭微皺,喬沂試圖抽回手卻沒抽出來。
反倒是被蘭晉察覺了之後,整個人仿佛是將抱在懷中的那隻手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抱的緊緊的,一邊抬頭死死盯著喬沂。
「放開。」喬沂直接伸手摁在了青年頭上,剛剛被包紮好的傷口處。
傷口處傳來尖銳的疼痛,蘭晉渾身都仿佛瞬間被卸了力。
但偏偏哪怕是如此,蘭晉整個人身形狼狽,卻已經抱著喬沂的手不肯鬆開。
「喬沂,我要你留下來!」蘭晉用那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喬沂。
「你要是敢跟他走,我就弄死周肇雲!」蘭晉表情依舊脆弱,然而言語中卻極為狠辣。
喬沂簡直不明白這一通威脅到底底層邏輯是什麼?
是什麼讓蘭晉覺得,弄死周肇雲,能夠威脅住他的?
不對,周肇雲的確暫時還不能被蘭晉動。
起碼在計劃結束之前。
喬沂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搞秦見微、席成御、蘭晉三人的計劃,如果是她跟唐家、方家、謝家合作,哪怕計劃成功達成,成功將三人拉了下來,只怕她能拿到的利益不僅大打折扣,還有可能被反將一軍。
當然還會有一個更可怕的結果,那就是唐家、方家、謝家三家聯手,也沒能撼動三人,那到時候她這個出賣秦見微、席成御、蘭晉的二五仔,可就危險了。
喬沂臉色變了變,但終究還是坐了回去。
然而,她這麼一番表情變化最終選擇妥協,落在病房裡的兩人眼中,卻不約而同的眼底暗色再添一層。
周肇雲……
兩人目光中不約而同閃過了殺意。
重要到能威脅到喬沂的存在。
就不應該存在……
但周肇雲畢竟此時不在眼前,蘭晉眼見喬沂繼續坐在了床邊,轉頭就看向了一旁的秘書。
「還不將席公子請出去。」蘭晉似笑非笑。
被看了一眼的秘書只覺得渾身發涼,頓時轉而看向了席成御。
「這個,席公子,請吧。」雖然自從席成御接手了分公司之後,在外眾人對其的稱呼基本上都是小席總,但既然自家老闆叫了席公子,那他們自然也得跟著喊。
席成御目光沉了沉,看像坐在床邊的背影,心頭仿佛被堵塞了什麼,一陣難言的刺痛和滯澀。
張了張嘴,卻終究再沒能再蘭晉面前,再度低頭,轉身渾身上下的氣息瞬間更加冰冷,朝著病房外走去。
「喬沂……」蘭晉直接就著靠坐在床頭的姿勢,抬手,一隻手攬住了床邊人的脖頸,一隻手摁在喬沂的腦後,狠狠將人拉到了病床上,讓人從上至下壓在自己身上,唇瓣相貼。
呼吸間血腥味瀰漫,然而卻仿佛更加助長了火焰,蘭晉幾乎仿佛是在吃斷頭飯,又仿佛是什麼吸血的藤蔓,緊緊纏繞侵入……
喬沂掙扎不開,只能選擇掐住了蘭晉的脖子。
然而哪怕是呼吸滯澀,蘭晉那張明月生輝的臉上因為缺氧而窒息通紅,那雙手卻依舊狠狠的壓在他的腦後,沒有放鬆分毫。
「喬沂,我不喜歡男人,更不喜歡被男人上,我只喜歡你……」蘭晉咬牙切齒,嗓音沙啞,每說一句話都恨不得要直接將喬沂嚼碎了咽下去。
蘭晉抬頭咬在了身上人的頸側,就仿佛是捕食者將尖銳的獠牙咬在獵物的喉嚨處,下一刻便要直接將獠牙刺入。
秘書們早已經再次一窩蜂湧了出去,還相當有眼色的反手關上房門,再次守在了門外。
喬沂掙扎之間,手指摁在了蘭晉的後腦,頭髮被撕扯,先前包紮好的傷口處血液再度湧出,沾濕了頭髮,也沾濕了喬沂的手。
然而蘭晉卻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似的,哪怕失血使得先前因為窒息而通紅的臉,又變得慘白了起來,蘭晉卻都仿佛全無所覺,甚至還握著喬沂的手,從衣服襯衫的下擺,放進了衣服里,貼在了他的腹部。
手底下是壁壘分明的腹肌,手底下的皮膚滾燙,灼熱,血管瘋狂跳動,蘭晉喘息著,再次抬頭去尋喬沂的唇。
喬沂偏頭躲了過去,同時想要把自己的手扯出來。
「你要不要臉?」明明只有一隻手沾上了血,但喬沂卻感覺自己兩隻手都沾到了髒東西。
「我不要臉,喬沂,我要你。」蘭晉嗓音沙啞,抬頭在喬沂胸口蹭了蹭。
側臉貼在了青年的胸口,柔軟的觸感讓蘭晉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