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久而久之，誰還敢去?rdquo
他左右張望了一番，聲音更輕了，ldquo聽說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rdquo
ldquo那沒人報警嗎?rdquo
陸堯自然地把剝好串成串的小龍蝦放在蘇淺面前，又抽出一張濕紙巾，輕柔地握住她沾著油漬的手，細緻地擦拭。
ldquo報警了，那都是附近的一群精神小伙，光腳不怕穿鞋的。還以進局子為榮呢，關個三五天又放出來了。rdquo
攤主苦笑一聲，搖搖頭：ldquo後來那群精神小伙也學聰明了，只要有人進店就恐嚇威脅，也不動手，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rdquo
ldquo大家都是普通人來消費的，在哪吃不是吃，犯不著為口吃的擔驚受怕。rdquo
蘇淺聽完瞭然地點點頭。
精神小伙啊。
那也難怪，這種人最是難纏。
年紀輕輕就不上學到處鬼混，十個人湊不出一宿網吧包夜錢。
進了局子還拍照發朋友圈。
一副lsquo哥混社會很牛逼rsquo的樣子。
ldquo這幫人天天在店裡晃悠。rdquo
攤主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壓低聲音道，ldquo昨天個有個小伙子不知情，進去點了兩串肉，還沒吃上兩口，就被圍住罵罵咧咧，非逼著他道歉才放人走。rdquo
ldquo這麼囂張!rdquo
小六一拍桌子，沾滿油漬的手在木桌上重重一按，震得杯盤叮噹作響。
話音未落。
大存烤吧的玻璃門突然ldquo哐當rdquo一聲被踹開。
好幾個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大搖大擺走出來，其中一人故意撞翻門口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
ldquo天天守著這破燒烤店一點意思也沒有。rdquo
一個穿著緊身褲、豆豆鞋的十五六歲少年染著黃毛，踢了踢腳邊滾落的易拉罐。
ldquo再守倆小時，哥幾個打撞球去?rdquo
另一個黃毛臉上露出猥瑣的表情，ldquo我聽說前面那撞球廳，來了個漂亮的助教。rdquo
那黃毛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滿是不懷好意。
ldquo你丫有錢嗎就去打撞球，助教可不便宜。rdquo一個黃毛嗤笑著，
ldquo這段時間明哥不是雇我們在這守著，一天五十，我可都沒捨得花呢，rdquo染黃髮的少年得意地笑了笑。
ldquo呦，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能藏錢，哥幾個早就上網吧包宿用掉了。rdquo
ldquo走，咱們就打半小時，明哥不會發現的。我請你們!rdquo
ldquo你小子夠義氣!rdquo
黃毛們嬉笑著推搡著往撞球廳方向走去。
路過蘇淺身旁時，其中那個穿緊身褲的少年一步三回頭，盯著蘇淺桌上油亮的小龍蝦直流口水：ldquo哥幾個，那小龍蝦看著也太香了，紅通通的全是油!rdquo
ldquo咽咽口水得了。rdquo
另一個黃毛拍了下他後腦勺，ldquo就咱們這五十塊日結，吃一頓小龍蝦得倆三百呢，還不如多攢點錢去網吧包夜來的香。rdquo
為首的黃毛嗤笑一聲，故意提高嗓門：ldquo等哪天老子傍上大老闆，天天吃龍蝦配啤酒，頓頓不重樣!rdquo
幾人的笑聲混著街邊嘈雜的人聲。
漸漸消散在夜色里。
幾人的對話蘇淺全程聽在耳中，不禁搖頭輕笑。
ldquo不愧是精神小伙。rdquo
蘇淺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將手中的小龍蝦殼輕輕放進盤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ldquo五十塊就能讓人守著店當門神，這買賣做得可真夠划算。rdquo
ldquo姐姐，要不要我去把他們幾個給綁了?rdquo
小六眨巴著眼睛，滿臉興奮。
ldquo不用。rdquo
蘇淺輕輕一笑，腦子裡已經有了別的計劃。
原本還以為是什麼惡霸，沒想到不過是幾個被人當槍使的未成年。
ldquo老闆，結帳!rdquo
蘇淺揚聲招呼攤主。
結完帳後，她徑直朝著對面的大存烤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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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這群黃毛，天天上門來，趕都趕不走!rdquo
燒烤店裡。
一個繫著圍裙的女人正滿臉怒意擦拭桌子。
ldquo這生意還怎麼做?rdquo
穿灰圍裙的大叔將鐵鉗狠狠砸在烤架上，火星子濺起老高，ldquo昨天好不容易來了兩桌客人，那幾個黃毛又在這鬧事，威脅恐嚇客人，這樣下去，誰敢來?rdquo
收銀台前的小姑娘攥著計算器的手指發顫：ldquo這個月水電費都快交不起了，那群小崽子天天在店門口晃悠，客人遠遠瞧見就繞路走。rdquo
ldquo要不，咱們報警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