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突然提了這麼一句。
虞枝面色微頓,也想了起來。
因為憐憫魏姝上一世的結局,所以她才多嘴提了這麼一句,沒想到現在還能被人翻出來。
洛攸寧聞言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是嗎?那這可真是稀奇,虞姑娘向來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為何會突然插手這種事情?」
「竟有這回事?」賢王也看了過來,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莫非虞姑娘是對本王有什麼意見麼?」
虞枝神色慌張垂下眼帘:「民女自是不敢,只是當時有感而發,也是民女在家中無拘無束慣了,覺得皇家規矩管束太多,這才和魏側妃隨口提了一句,並無對王爺不滿的想法,還請王爺莫要見怪。」
賢王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淡笑一聲:「是麼?本王還以為是哪裡做得不好,惹人嫌了呢。」
魏大人痛失愛女,這會兒沒什麼好性子,他衝到虞枝面前,語氣不免帶上質問:「虞姑娘,你說你的荷包出現在我女兒手裡是那兇手故意栽贓陷害,可恕老夫直言,她為什麼不陷害別人偏偏要陷害你呢?」
這話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不過一時間又把視線重新拉回到了虞枝身上。
好像兩方的理由都站得住腳,眾人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虞枝平靜抬眸:「魏大人這話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偷我荷包的那人才對,明明是我丟了東西,如今還被人潑了一身髒水,殺人這樣天大的罪名往我身上扣,怎麼從魏大人口中倒變成了是我的不對?明明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嗎?」
她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沒有太過強烈的情緒,可正是如此,才顯得尤為真誠。
「我錯在哪裡呢?錯在不該粗心大意讓人偷了東西,錯在不該一時善心大發答應衛二小姐的請求陪她來到這裡,因為是受害者,所以有錯是嗎?」
她這話讓魏大人一時失語,怔怔地愣在原地。
其他人也俱是神情複雜,人都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概念,虞枝就這樣腰背挺直站在那裡,身形纖細柔弱,神情卻堅定鎮靜。
讓人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樣一個少女,會狠得下心傷害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同窗。
「阿妤才沒有錯呢!」明瑤紅著眼睛維護虞枝,「反正我絕對不相信人是她殺的!她和魏姝都沒說過幾句話,為什麼要殺她?況且她這副病懨懨的模樣,殺只雞都困難,更遑論是殺人!」
虞枝一噎,一時竟不知明瑤是在諷刺她還是維護她。
謝禎眉頭緊皺,盯著魏姝的屍體看了又看,逐漸的心裡有了想法,他正要出聲。
只聽虞枝清了清嗓子:「想要自證清白其實也不難。」
這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聚攏過來。
虞枝走到魏姝的屍體前,魏大人警惕地瞪向她:「你想幹什麼?!」
她輕聲道:「我很能理解魏大人一朝喪女的心情,也並無任何冒犯死者的意思,只是您也想早日抓到兇手,讓魏小姐在天之靈安息吧?」
「我也想洗清自己的嫌疑,讓真正的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從某方面來講,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人群中,有人神色慌張,垂下了頭。
僵持片刻,魏大人眼裡閃過掙扎,到底還是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