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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內力震暈,萬劍歸於一影,虛虛停在男人額頭三寸的位置。

江蟬垂眸,目光在男人臉上停留片刻。

其實他們之間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劍拔弩張。新年的時候,師姐揚著甜蜜的微笑喚他『七哥』,哪怕謝七是個武學庸才,也不影響師姐滿眼的崇拜。謝七第一次見江蟬,還請他喝了一杯熱茶,茶里放了蜂蜜和紅棗。

記憶力里笑起來有些呆的男人慢慢和地上面目猙獰的男人重合,帶著無盡的血色。

「江蟬,你們……結束了?」洛成玉等了好久,見江蟬一動不動地蹲在雙刀男人身側,跟入定似的,才忍不住出聲。

「嗯。」江蟬目光空洞,下意識回了一個字,而後漆黑的瞳孔一轉,恢復了神志道:「去把你的東西帶上。」

「我們要離開這裡嗎?」

江蟬沉默一會,「對。記得戴上這個,街上到處都是緝拿追捕你的告示。」江蟬輕描淡寫。

一條潔白的面紗從他懷中拿出。

第6章 分道揚鑣明身份水陸兩飛,辨雌雄兔女……

洛成玉如雷劈一般頓住。

告示?還是緝拿她的?!

「你知道我是……」洛成玉小心翼翼地抬眼,想打量走在她前方,腳步匆匆的江蟬。

月光霜華冷,寒氣瀰漫成霧。

洛成玉攏了攏身上並不算厚實的冬衣,身體忍不住發抖,又冷又害怕。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又陷入一場危機。

「玉溪公主。」江蟬頭也不回,聲線冷淡。

果然。

洛成玉心亂如麻,素手不停絞著包裹。

江蟬忽地轉過身,黑白分明的眸子盯住洛成玉,「待到天亮,你就往南去吧。」江蟬身上異香未散盡,冷冽的香氣好像一團淬了雪的香灰,沒了香爐的束縛,飄揚在天地間。

洛成玉抽了抽鼻子,「那你呢?」她想了想,還是把那句『我們不一起走嗎』咽了下去。現在她身份暴露,跟在只有幾面之緣的江蟬身邊也許更危險。儘管洛成玉一聽到自己天亮之後就要一個人離開,心底就湧出一股莫名的迷茫。

曾經的天潢貴胄,如今竟捨不得和一個半路認識的亡命劍客分開了。

洛成玉暗罵自己是失了心智,下意識把江蟬當成水中浮木,不想撒手。可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為了安穩享樂而把自己推入火坑,何況是素昧平生的江蟬呢。

洛成玉低下頭,不再和江蟬對視。

於是乎,那雙明媚的琥珀般奪目的眼睛忽而消失在江蟬視線了,江蟬不禁失神片刻。

也僅有片刻。

江蟬轉過身,邁開步子,「我自有我的去處。」從今往後,他的執念不過是解毒修煉,完成連他師父都沒達成的執念——天下第一的劍客。並無其他,更不可能再和一位亡國的公主產生其他糾葛。

夜裡,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一道平穩,一道躊躇的腳步聲混合在一起,還有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

其他人可能聽不到,但是江蟬耳力過人,還是聽去到了這淺淺的抽泣嗚咽,被壓抑在喉嚨里,拼盡全力不想被人聽到。

江蟬放慢了些腳步。

他從小無父無母,師父和師娘代替了父母的位置。師父是個老古怪,在他五歲入門逐月劍法之前甚至不允許他喊他師父,因為怕他練不成有辱師門。後來他練成了,比師門歷代弟子都更快更強,但這又刺痛了師父的內心。平常人提起師父和弟子,第一時間總是想到諸如恩情慈愛一類的話,可是少有人能察覺到二者之間隱約的情緒——諸如嫉妒。

師父將他的命運之痛加之於江蟬身上,這道奇毒便是命運對江蟬的詛咒。

他咬著牙不肯出一點聲音。即使身體好像毒蟲撕咬,渾身的衣服都被自己扯爛了,師父讓他想哭就哭吧,可他一滴淚也不肯流。但當師娘闖進來把他抱在懷裡的時候,他喉嚨里壓抑不住的情緒開始流淌。

像是小獸一般。

師娘唱著小調哄疼痛難忍的他入睡,他費力地睜開被淚水和汗水糊住的眉眼,緊盯著師娘的眼睛。

下一瞬,師娘用手蒙住了他的雙眼。

「對不起。」師娘的聲音一如往常輕柔堅定,「我替他來贖罪。」

一滴淚滑落。

洛成玉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痕。

「我好餓。」洛成玉出聲。她已經接受了即將和江蟬橋歸橋路歸路的現實,重新收拾好精神。

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小鎮上。賣餛飩的小攤販已將水燒開,拿了飽滿的餛飩往鍋里下,清香四溢。支起的簡陋小棚下坐了三三兩兩的販夫走卒等著吃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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