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2)

沈業緊張地伸了幾次手想擋我眼睛,我偏左右晃著腦袋不讓他擋,他起先還有些鬱悶不悅,看我不以為然後知道我不怕,人也放鬆下來。

等出了帳篷我咬著牙皺緊眉頭叫著「好疼好疼」時,沈業才幽幽道:「剛才讓你喝止疼的湯藥你不喝,非要充什麼英雄好漢,這下知道疼,想喝也晚了。」

我惡狠狠瞪他一眼道:「好像你不疼一樣,身上都是刀傷還笑話我。」

「我知道疼啊。」沈業挑了挑眉,欠欠地開口,「所以我喝了,喝了兩碗,現在一點都不疼。」

他顯擺似的拍拍胸口,嘴硬道:「瞧瞧,根本不疼。」

我分明看見他拍的那一下額頭的筋抽了抽,嘴角也在抖。

我故意用力按了按他一處不太緊要的傷口:「真好,不疼。」

說完不顧他疼得鐵青的臉,拉著康米娜快步走開。

直到我倆走出百步外,才哈哈大笑。

「我以為他有多凶呢,一路上我都不敢跟他說話。」康米娜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想到他居然在你這兒吃癟,你看他最後的模樣了嗎,可真好笑…」

我也覺得挺好笑的,沈業不是正經嚴肅的性子,只是愛板著臉看人,偶爾褪下王爺的皮囊有點人樣,倒不顯得那麼壞。

如今已經三月,白天風暖了許多,撲在臉上如同輕紗般柔軟,不似先前料峭寒冷。我和康米娜回到康蓬給我們準備的帳篷中休息,奔波數日從來沒睡踏實過,現在回到自家地盤,緊繃數日的神經鬆懈下來,雙雙倒頭就睡。

睡醒已是晚上,帳篷里漆黑一片,帳篷外卻是另一番模樣。

四周都是明亮的火把,不時有人抬著小桌蓆子走動,人影紛亂,遠處飄來一陣烤肉的香味和酒香,我和康米娜順著士兵的方向走馬觀花隨意閒逛,看到一個大篝火堆,旁邊的炭火上居然有兩隻烤得滋滋冒油的大肥羊。

康米娜隨手抓住一人詢問,原來此次打了個漂亮仗,康蓬在西涼威信大漲,加上中原王爺也在,為表誠意,決定晚上舉辦個小小的宴會,犒勞將士。

康米娜帶著我過去看廚子烤全羊,一層細細的調料灑上去瞬間香味四溢,肥厚的羊油滴落在火*上滋啦滋啦響,柴火被油一激噼啪爆開,好像一朵小小的煙花。

「公主,嘗嘗味道怎麼樣!」廚子手起刀落,從羊腿上切下一小塊肉,分給我和康米娜,一眼不眨地看我們吃下去,期待地望著我們。

羊腿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半點都不腥膻,香料加的也是恰到好處,我尚在細細品味中,身旁的康米娜大聲誇讚道:「好吃,你的手藝比起王宮的廚子也不賴嘛!」

廚子一聽,大受鼓舞,又利索地切了兩塊肉分給我倆,歡快哼起了我聽不懂的西涼小曲。

我看著手中的肉,哭笑不得。

剛吃完肉擦手毀掉證據,一群人簇擁著康蓬和沈業來了。

他倆同坐主位,四周都是西涼有軍階的將領,其他士兵坐在最後。康蓬一眼就看到了康米娜,招手叫她過去,說了幾句話後有人朝我走了過來,帶我坐在離他們不遠不近的位置,和康米娜一桌。

說是一桌,實際上根本沒有桌子,人人只有一個墊子席地而坐,面前擺放著不大不小的木盤,裡面用來裝酒菜,只有康蓬和沈業幾位將領有小桌可用,其他人都怎麼方便怎麼來。

來西涼快一年,我倒是能接受,這裡民風豪放恣意隨性,不似中原講究細枝末節,每次宮宴飯還沒吃,光守規矩就已經飽了。

康蓬和沈業在說話,看起來很是投契,不時指指點點,笑聲陣陣,我倆離得遠人又多,我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埋頭吃盤裡分好的肉。

我身上有傷,因此並不多飲酒,偶爾在眾人舉杯時象徵性地抿一口就放下。康米娜卻不管不顧,拿了個罈子一碗接一碗地喝,酒喝多了,話反倒少了。

我抬頭望主位上瞥了一眼,恰好迎上康蓬注視過來的目光,趕緊扯了扯康米娜:「別喝了,你大哥看你呢!」

康米娜死撐著嘴硬,嚷嚷著「我哥也管不了我!」緊接著心虛瞟了眼康蓬,又是一碗酒下肚。

她如此反常,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所幸一切有康蓬在,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酒過三巡,我便有些悶悶不樂,抬頭往天上看去,星光點點,萬里無雲,這樣晴朗的夜晚,讓我格外想李長季。

我曾答應過他不再亂跑不讓他擔心,卻因情勢所迫不得不再次求助沈業,卷進了是非中。

在我心中隱隱有個念頭,我不想讓李長季知道我和沈業在一起,如果李長季知道,他一定會生氣,我只希望在他回來之前我已經回到茶館,這樣興許還能瞞著他。

最新小说: 大秦:穿成扶蘇的妻,我選擇開打 女帝她一心搞事業 十九世紀女作家 滿級劍修在機甲學院所向披靡 在修仙界考編上岸後 从召唤恶魔开始无敌 阻止清冷小師弟滅世中 顏控臥底遇上美人魔尊 我與道侶恨海情天 我在恐怖遊戲中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