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吹鬍子瞪眼的,李大人向來有話直說,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這些猜測都合情合理。
「這次非得讓他們長點教訓,還望陛下恩准,容臣領兵攻打,反正也冤枉,乾脆做實了這些流言!」朝中一位將軍忍不住站出來。
「還望陛下恩准。」說著,又站了幾位將軍。
剩下的幾位按兵不動,實則目光暗暗都看向了夜珩。他若是發話,他們定然跟從,若是他沒有指示,他們也不敢隨意亂說。
夜凌看著這些只知道意氣用事的莽夫,一陣陣頭疼,「行了,孤才簽了五年的停戰文書,如今攻打算怎麼回事。」
那些叫嚷的大臣瞬間禁了聲。
「若真要打,需要合適的理由才好。」說話的人是四皇子夜卿北,他不緊不慢地說著,眸光瞥了眼現在仍不發一語的夜珩。
方才那位將軍還未死心,「敢問四皇子,需要什麼樣的理由?」
「這一來,是找到幽國散布謠言,屠殺使臣栽贓我國的證據,二來嘛,攝政王妃不是幽國之人嗎,若是她犯了錯,或者她本身就是幽國派來的細作……」
夜卿北說著,聽他一言,整個朝堂都陷入了死寂當中。
很多大臣後背發涼,幾乎都默不作聲又戰戰兢兢地看向造成這冷寒之氣的源頭。
夜珩周身冷然如浴冰雪,他抬眼,漆黑的鳳眸中蘊著幾分觸目驚心的味道,說出的話平靜中肆出輕狂之意,「四皇子身為皇室中人,理當為陛下分憂解難,若你與幽國勾結,意圖啟國的江山,這般理由,自然更值得啟國出兵。」
夜卿北含了笑意的唇際僵住。
眾人只聽那男人又溫聲說道:「本王的王妃玉嬌尊貴,受不得這種委屈。四皇子大義,相信願用自己的生命為這場戰役獻祭,屆時謠言自然清,國威自然揚。」
「荒謬,本皇子豈能被你這般構陷!」夜卿北沉下臉,「攝政王妃怎能跟本皇子相比,她本就從幽國而來,本皇子所言合情合理,還是說,攝政王真的沉淪女色,不願為啟國犧牲?」
夜珩對上他憤怒的視線,漆黑的眸中沒有一絲光亮。
「本王的王妃又豈能容你隨意攀誣?不過王妃不能與四皇子相比,這話倒是說得極對,王妃冰清玉潔又如何比得上四皇子的鬼蜮伎倆,滿口仁義內里臭蟲泥淖。真要犧牲,也當以身作則,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擋在身前,這話也唯有你能不恥宣之於口。」
夜珩說完,朝堂比之方才還要沉寂得令人心驚肉跳。
有些大臣兀自低下了頭,他們羞愧不已,聽到四皇子的話,竟然也會有一剎那的動容。
夜卿北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終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你們說夠了?」夜凌冷笑一聲,並未對他們所言作出評價,神色中仿若在看兩個吵架的孩子,「孤讓你們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製造麻煩。孤方才是未說清楚嗎?這仗打不得,不管是為了黎民百姓或者將士們,亦或者啟國生息,都是有弊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