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完全不關心的模樣。
薄婉華和薛源臉色都不太好看。
薄婉華本以為薄靳修會為了沈憶白據理力爭,讓薛源和他徹底撕破臉。
而薛源則是替自己女兒不值,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人家壓根半分都不在意。
到了房間。
姜辭憂開口:ldquo憶白不可能同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quo
薄靳修皺著眉頭開口:ldquo我去找他聊一聊。rdquo
說完薄靳修就跟沈憶白打了電話。
沒想到沈憶白剛好就在家裡。
這是老太太和老爺子的主宅,並不是他們自己的院子。
但是每個人在這裡也都有自己的房間。
沈憶白的房間和薄靳修在同一層。
中間只隔幾個房間。
姜辭憂開口:ldquo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rdquo
薄靳修點頭:ldquo不要出去,等我回來我們就離開。rdquo
薄靳修離開了房間,去了沈憶白的房間。
沈憶白在房間外面的小陽台上澆花。
薄靳修看著他現在的樣子跟以往很不一樣。
曾經一頭金色的頭髮變成了黑色。
性格也沉鬱安靜起來,仿佛被烏雲籠罩。
ldquo憶白?rdquo
沈憶白抬起頭來,叫了一聲:ldquo舅舅。rdquo
然後又低下頭去,繼續澆花。
薄靳修走了過去。
ldquo你和薛沁是怎麼回事?她逼你了?rdquo
按照薄靳修的理解,沈憶白並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沈憶白開口:ldquo沒有,我是自願的。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沒有為什麼,我的婚姻本來就不可能任由我來做主,不是薛沁還可能是別人,好歹我跟薛沁還比較熟,總比其他陌生人要好一些。rdquo
ldquo為什麼你覺得你會找一個毫無感情的陌生人,你完全可以找個你喜歡的人相伴一生,只要你不願意,我可以幫你推掉這門婚事。rdquo
ldquo我喜歡的只有姐姐,你可以把姐姐讓給我嗎?rdquo
沈憶白抬起頭來,一臉認真的看著薄靳修。
ldquo沈憶白!rdquo
薄靳修直接黑臉。
沈憶白卻突然笑了。
但是這種笑還是跟以前不太一樣,像是夾雜著一絲苦楚。
ldquo舅舅,我跟你開玩笑呢。rdquo
ldquo姐姐喜歡的是你,我不會破壞她的婚姻,我只要她快樂,幸福。rdquo
薄靳修開口:ldquo你還小,人生還那麼長,你的人生還有很多選擇的權利,憶白,我希望你還跟以前一樣。rdquo
ldquo舅舅,身在這樣的家族,有這樣的母親,還談什麼自由的權利,你從小到大,戰戰兢兢,有自由的權利嗎?世人都羨慕我們出身在富貴之家,殊不知尋常的溫情是無法企及的奢侈,冷漠和束縛就是潑天富貴背後要交換的籌碼。rdquo
沈憶白的這番話讓薄靳修聽著心裡像是壓著一塊石頭。
以前,憶白會說:心若自由,天地皆寬。
他會說:願得一人心,萬事且勝意
他曾經那樣烈焰繁花,自由瀟灑,但現在卻看不到過去的一點影子。
他從小到大,一直保護著憶白的精神世界。
那些黑暗的,骯髒的,齷齪的東西,都藏在陰暗的角落。
他希望他向陽生長,希望他走一條自己嚮往的道路。
可最終那些陰暗終究還是會暴露,變成了吞噬他陽光靈魂的一條血盆大口。
或許是他錯了?
薄靳修也經常在反思自己。
他過度保護沈輕輕,卻讓她失去臂膀,過於依賴,成為溫室的花朵。
而對於沈憶白,他掩藏世界的真相,卻讓他受到巨大的衝擊,一下子擊潰了他人生的希望之光。
終究都錯了嗎?
ldquo憶白,給自己找一束光吧,你會過的開心一些。rdquo
薄靳修只能言盡於此。
這麼多年,他的光,他的希望,就是姜辭憂。
一個五歲的孩子,叼著棒棒糖,告訴他,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他更懂,越是在黑暗中,越是在沼澤里,越是需要一束光。
只可惜,他和沈憶白太像了,連喜好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