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他緣何不知。
只要稍微在永州城打聽打聽就已知道,和她相伴的不僅僅是有一個獨臂的壯碩男人,甚至還有一個叫她娘親的小男孩。
只是,他一直在等她自己開口罷了。
說是他寬容也好,說他在躲避事實也好,他都一直故意忽略掉這些幾乎能叫他瞬間瘋掉的事實。
只要他一想到桑桑或許已經和其他男子在一起過,甚至還有了一個孩子,他幾乎就要被自己鋪天的痛苦嫉妒所撕碎。
只是他一直粉飾的太平,今日還是被王志戳穿了。
他和她都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他多想此刻的她,並不是這樣低頭懼怕,而是對他坦坦蕩蕩、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不在她身邊的這些年裡,她並沒有其他的男人,那孩子不過是她心軟收養的罷了,她一直是他的...
哪怕她說出來的實情,並不是自己所期盼的,儘管那會讓他無比的痛苦——
可終究,是她願意面對自己了。
即使是她真的有過別的男人,你還願意和她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他捫心自問過無數次,無論他多麼糾結憤恨,可在他心底深處,他仍舊確定,他願意。
沈卿司已經不能再失去桑無憂第二次了。
這是他唯一的,底線。
可是他也明確的知道,無論他想不想承認,桑桑一直對他,沒有感情,否則當年也不會以那樣決絕的方式逃離掉自己的身邊。
「我們走到如今,你還要害怕為夫嗎?」
......
「你真的要聽?」
她終於從低默中脫身,可是他卻不敢回答。
他怕她口中的答案,足以殺死他的理智。
「王志說得沒錯,那晚救我的人,是霍刀。」
「在永州的這幾年,是霍刀一直陪伴我,那個孩子...是我和霍刀的。」
「夠了!」
他猛然起身!
「我不想再聽了!」
真到她說出真相的時候,他反而自己又慌亂了起來。
他甚至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的那道門,只覺得渾身的五臟肺腑沒有一個是不疼的。
「侯爺,你的手...」
等在外面的侍衛卻有些吃驚地望著他的手,沈卿司低下頭,原來不知何時,那竹箸已經斷成兩截,其中的一截已經狠狠扎進自己的皮肉之中。
他的身後,是一路斑駁的血跡。
他竟然毫無察覺。
他回頭望去,身後除了自己的血跡,空空如也。
「夫人吃完,將她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