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拇指放在了對方右眼下，輕輕地揉了一下：「就這個地方。」
解時允垂下了眼帘：「我都習慣了。」
其實他不太想提及這件事情，這種讓人難過的細節總是提醒著他二人之間曾經發生了什麼。
「別呀。」鄭初黎急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你……變成原來的樣子。」
「別緊張。」解時允安撫他，「我也沒有別的意思，等到年後我再去預約美容院，這幾天先過好年，可以嗎？」
鄭初黎點點頭：「對不起，解時允。」
「又說對不起，」解時允拿他沒辦法，「不用說對不起。」
鄭初黎又怕他心中不舒服，只好用臉輕輕蹭了蹭他的胳膊。
「好了，先去洗漱，早餐要涼了。」解時允捏了一下他的手心，「起床之後別忘了檢查枕頭底下。」
「嗯？」鄭初黎豎起耳朵，「什麼意思？」
「我去樓下等你，外面積雪很深，我們去堆雪人。」解時允沒有直接回答道，他轉身就離開了，只給對方留下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
好奇心驅使著鄭初黎，他聽到關門聲之後就爬到了枕頭邊上，將枕頭掀開了。
——下面藏著一個紅包。
鄭初黎有些驚喜，他很久沒有受到過這種東西了。
他將這紅包拆開了，然後數了一下。
這紅包不是很厚，完全就是個心意，五張一百和一張二十。
鄭初黎心裡又有些酸酸漲漲的，他一邊小聲嘀咕「土死了」，一邊將紅包收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頭櫃裡。
他簡單地收拾了一番，慢慢騰騰地走下了樓梯。
解時允做了兩個三明治，還煎了兩塊三文魚，熬了一鍋奶油蘑菇湯。
鄭初黎拉著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口：「你怎麼那麼賢惠。」
「那怎麼辦。」解時允低下頭來親他的臉，「等著你做，還有飯吃嗎？」
鄭初黎覺得他在嘲笑自己，他語塞了片刻：「我也沒有那麼懶。」
「沒說你懶，」解時允輕笑了一下，「我喜歡給你做飯。」
鄭初黎心裡又美得冒泡泡。
他覺得自己從前真的很不知好歹，要是兩個人早點說開，那他早就過上這樣的日子了。
他現在幸福得像是在做夢。
「紅包是今天剛準備好的？」鄭初黎又問，「怎麼就給我520？」
「多了放不下，不方便藏在枕頭下邊。」解時允回答道，「早上去買紅包，開車走了好久才找到有賣的，還擔心你突然醒過來問我怎麼出去了。」
這棟別墅冷冷清清的，一點活人氣息都沒有，是不可能備著紅包這種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