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料之中的甜蜜感，反而像是踩在輕飄飄上的雲朵上一般，心中不踏實，仿佛下一秒就會落空墜地。
但是他又很貪戀這種感覺……大概是因為在雲朵上能曬到更多的太陽吧……
「那個導演說，他等會兒還要帶個人來。」他嘟囔道，「一個是戲劇學院的大二學生，聽說在表演話劇方面很有天賦，讓我們兩個互相認識一下。」
「大二學生？」解時允挑眉道，「得是多有天賦的人，讓那個導演特地幫他牽線認識你？」
鄭初黎笑了一下：「我又不是什麼大佬，聽你口氣好像我很難攀上似的。我想……既然那個導演老師開了尊口，那這人肯定有什麼特別之處，應該真的只是認識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解時允點點頭，「走吧，我送你過去。」
睡了一覺之後，鄭初黎的狀態好了很多。
還好冬天穿得多，昨天晚上折騰出來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印子統統能被蓋住。
他們約在了京中一家蘇州私房菜館，環境雅致，菜系清淡，堂中還特意從江蘇請了一位老師彈琵琶，悠揚的琵琶聲，配著調製的茉莉花香水味兒，確實像是談藝術的地方。
「吳老師，您好。」鄭初黎跟那位導演老師握手，「久仰大名。」
俊秀的容顏加上恰到好處的笑容，讓人一眼就覺得他是個禮貌有涵養的後生。
「初黎，客氣了。」吳諾是個留著銀白色長髮的老年男人，看上去大概六七十歲的模樣，但還是中氣十足。
他將目光放向了背後的高挺男孩兒，笑了笑，道：「這是我帶的一個學生，名字叫呂書亭。」
鄭初黎禮貌地跟他握手：「鄭初黎，幸會。」
二人對視了一眼。
鄭初黎看見了對方的臉，不由得愣了一下。
呂書亭面色淡淡，聲音清潤柔和道：「我叫你初黎哥吧。」
鄭初黎回過神，後知後覺地沖他點了一下頭。
這張臉……
吳諾的目光游移在兩個人身上，隨後也笑了一下：「你們年輕人有話聊，等會兒你們倆多說說話。」
鄭初黎的臉上難得有些尷尬：「吳老師……」
「你看他，是不是很眼熟？」吳諾打斷道，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表情，「他剛在微博上開了自己的帳號，就有幾十萬粉絲了。」
鄭初黎看著呂書亭，對方也正好在看著自己。他的瞳孔是很正的黑色，瞳邊泛著一層水光，他的皮膚也白皙，五官很精緻，明明沒什麼表情，但是看著就想讓人可憐他。
他的臉，太像……
「粉絲們都叫他『小解時柏』，哈哈……」吳諾道，「我瞧著倒是不太像，這孩子還小，長開了可能就不像了。」
大二的年紀，都十九二十歲了，還能長得多開。
鄭初黎放在桌底下的拳頭輕輕攥起。
他不知道吳諾是什麼意思，好好的飯局，怎麼帶了這樣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