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沒想到的是,宜州城的雨,從中午開始越來越不對勁,一直到晚上,都是毛毛細雨,越來越薄,他住在宜州城的日子裡,可未見過這等連雨都算不上的雨,似是透露著不祥。
蘆笙身影微動,如同一道鬼影潛入到院子中,他沒有驚擾到護衛在四方的暗衛,等潛入院子後,又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躲藏在廊檐下方的橫樑上。
經過他的觀察,早已得知這院子裡服侍的人很少,甚至說是沒有,除了那些隱藏的暗衛,院子裡的人只剩下主屋和右廂房的一位,這兩人都不是要人服侍的人,也給了他便利。
蘆笙繼續隱藏著,感知守護在四方的人未動,只剩下房中的一位,他的位置偏僻,旁人無法察覺,他盯緊主屋的窗,從他這個方位想要奪取那人的性命是不可能的,唯有等那人起身,從窗處經過時,他的金針才能吐出一擊斃命,從而迅速離開。
這也是他觀察所得,那主屋的人,次次趁旁人都歇下時,會點燈起身,直到三更夜半,才會熄燈,從前本就這般,他以為這人受傷後不會如此,沒想到卻是個不惜命的,但這也給了他方便。
如他所料,那人依舊如同往日,點燈起身,他呼吸越發的微弱,讓旁人快要察覺不到,在那人經過窗時,口中的金針吐露,他看也未看一眼,準備轉身離開。
突然,他整個人身子骨從橫樑上摔落,可他像是未察覺到,隨著他掉落,暗衛紛紛出現在他的身邊,二話沒說將人捆綁住並廢了他的四肢,以免他逃脫。
四肢咔嚓了一聲,這樣清脆的聲響都未讓蘆笙驚醒,暗衛摸索他身上的東西,將所有能夠傷害趙宣的東西全都找出,沒讓蘆笙光溜溜到趙宣面前,還是怕其髒了主子的眼。
趙宣披衣,在趙大的護衛下,起身走出來,他先是看了一眼窗邊的金針,那金針原本是沖向他的喉嚨而去,而在致幻藥物還有軟骨散等等下,這刺客襲向他喉嚨處的金針偏移,刺中窗欞。
看著那入木三分的金針,趙宣眼神微眯,他身後的趙大上前,取出帕子,將那金針拔了下來,看著金針上的顏色,他面色沉沉。
趙大道:「主子,上面塗有毒藥,見血封喉。」
「嗯。」
比他所想還要更心狠幾分,卻也能不留活口,殷太子想要他的命,真是費了不少功夫。
幸好有李道長。
趙大將金針好好存下,放置木盒中。
趙宣則是看向已經被捆綁住的蘆笙看著那人臉色平靜,似是還沒有從致幻的藥物中出來,趙宣擺擺手,暗衛聞其意,乾淨利落要了蘆笙的性命。
為了防止蘆笙未死,在其身上能夠致命處,紛紛都捅了一刀,連他的心臟右邊,也被一劍刺入。
隨後,暗衛拎著蘆笙的屍身離開。
在這等小心謹慎下,蘆笙即使有通天本事,也無法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