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另外兩人眼眸深藏著詫異看過去,若非他們未曾見過這道人,不然,他們都要以為這道人曾親眼見過並一路追蹤,否則怎會知曉他們將貨物藏在了安懷縣。
不對,哪有道士會算得這麼准,看其年歲,也不像是修為高深的道長,過於年輕了點,反倒像是偽裝成道士的。
連文和蘇北想到此,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底的懷疑,但這件事,可不能由他們點破。事關於道士,非同小可,要查也只能縣令去驗證真假。
但他們可以懷疑,故而,連文道:「大人,安懷縣我連家是有一倉庫,可那倉庫里存放的是我連家的貨物,非秋家的,這位道長,你可莫要將我連家的貨物指認為秋家的,我是不是能因此懷疑,秋雨台夥同道長想要坑騙我連家的貨物,好償還蘇家的欠款。」
「你……」秋雨台憤怒又不敢置信地看向連文,他昨日知曉這事是他好友算計他後,雖因高人的話相信此事,但心底還有疑慮,未曾想到,今日公堂再見時,他好友竟明里暗裡指責他惦記連家的貨物,惦記連家的錢。
最讓秋雨台不敢置信的便是,連家真的在安懷縣有倉庫,正應了高人所算的事。
他的事,九成九如同高人所言那般,是他們二人設計陷害於他!
秋雨台心中憤怒。
他質問道:「連文,往日你我交好,我待你也不薄,你為何要同他一起算計我!」
「為什麼!」
連文皺眉,像是不解,緩緩道:「雨台,明明是你欠了蘇家的貨款,明明是你的船落了水,才導致貨物沉了江,這一切都是意外,你不能因無力償還欠款,便栽贓污衊我啊,還污衊我和蘇老闆聯手陷害於你,你若真當我是兄弟,又豈會因此事來公堂告我。」
「我知道你近日過得不好,我也不怪你,你現在只是一時未想開,等想開了便好了,你撤回訴狀,我們回去一同替你想辦法,蘇老闆也是好說話的人。」
連文轉頭對蘇北道:「蘇老闆,我這兄弟是一時想不開,你的貨款能否拖欠幾日,我們定會想辦法將你的貨款補齊的。」
蘇北為難道:「連老闆,不是我不願意,你也知我原先找上秋老闆便也是因這貨要得急,秋老闆能夠供貨,我那邊的人還在等著,要這批貨呢,現下我損失慘重,白白花了三十萬銀,什麼也沒有撈著……」頓了頓,又接著道:「罷了,既然有連老闆擔保,寬限幾日也未嘗不可,秋老闆,若非有連老闆做中間人,我可是不應這件事的,你還不快快謝謝連老闆。」
秋雨台迷茫了……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冤枉了兩人?他貨物沉船隻是因一意外?
秋雨台落寞地跪在地上,想不通,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明明高人算到他的貨物在安懷縣,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不!
秋雨台猛然抬起頭,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寬限幾日又能怎樣,以三倍償還,他終歸是要傾家蕩產,還不如繼續相信高人,相信高人算得沒有錯!
秋雨台孤注一擲,認定道:「大人,連文此舉,乃是在懷疑道長所算的是錯誤的,更是懷疑我同道長作假,他懷疑我,小人無話可說,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居然敢懷疑道長算的是假的,還請大人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