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甲他能學會,早就會了。
因此,在雲逐流開始算後,他已經樂得吃瓜了。
這種好戲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多虧沾了徒弟的光。
不過,他沒想到,兩邊爭論一番後,雲逐流居然朝他的方向走過來。
他心底驚訝,面上不露。
不想和雲逐流對上,垂眸看著地上的小石子。
心底念叨著: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眼前突然出現月白色的布料,李樂只頭皮一緊,他緩緩抬起眼帘,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雲逐流,心底如同火山噴發,「嘭」的一聲。
面上淡淡問道:「有事?」
雲逐流點點頭,雙眸明亮,他嘴角噙笑,心底歡呼,前輩,該你出手了。
雲逐流:「李道長,你可願意出手算上一算?」
「……」
李樂只是想拒絕的,但眾目睽睽之下,縉國皇子虎視眈眈,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他這裡。
李樂只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杆,淡淡道:「我只是山野小道,算不准。」
「李道長,你太謙虛了,」雲逐流激動得臉色微紅,前輩如此說,那就是要出手了,又能親眼看前輩徒手掐算了。
「……好,」李樂只頂著眾人的視線道:「我是位野道士。」
雖然今天報備了,不是野道士,但不妨礙他在這種大場面說自己是野道士,算不准也不能怪他。
丟臉啊,要丟到國外去了。
「野道士?」縉國皇子嘀咕了一句,他身邊的人立馬上前附耳同他解釋何為野道士。
縉國皇子知道何為野道士後,捏緊他手裡的扇子,皮笑肉不笑道:「揚州是無人了嗎,居然派野道士來算?」
司馬也皮笑肉不笑回道:「高手在民間。」
司馬轉過頭,在縉國皇子等人看不見的地方,面色糾結,眉頭擰在一起,有些擔憂地看著站出來的李樂只,不知道這位道人能不能行。
心底也沒個把握。
有點慌。
李樂只沒有管縉國皇子的嘲諷,他藏在衣袖裡的手掐算著,算那珍寶在何處。
隨後脫口而出道:「洗衣巷,第三間小院裡,那人正要離開,打算走水路離開揚州。」
具體的地點給出。
一時驚到在場所有人。
縉國皇子呼吸一滯,打開扇子扇了兩下,緩解心中的煩躁,他雖不知道這道人說得準不準,但憑這位道人能夠說出具體的地點,就足夠他心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