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吶,這人八成是個騙子,騙子才不會親口承認自己是騙子。」
「……」
不少人心裡猜測李樂只是騙子,但誰也沒明目張胆說出來,驟然聽到有人說其是騙子,詫異之餘,不免也在心中附和。
比起李樂只,他們更願意相信婦人。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後代來說笑,再者,那老太婆旁邊兒媳婦懷裡抱著的嬰兒,實實在在是女嬰。
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騙子狡辯。
*
公堂上靜悄悄的,縣令看了一眼李樂只,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婦人。
憑他為官多年的經驗,即使原告掩蓋得極好,也休想逃過他的火眼金睛。這裡頭啊,可有不少的貓膩。
縣令道:「李道長的意思是她懷中的女嬰並不是他們的孩子?」
「師爺,按照律法,拐賣孩童者,該當何刑?」
師爺立馬道:「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並處罰銀錢,若情節嚴重者,可判死刑。」
「死刑」二字一出,婦人當場驚懼不已,急急道:「大人,我們可沒有拐賣小孩,這孩子是我兒媳婦生的,是我老劉家的後代。」
「我們沒有偷小孩,還請大人明鑑啊,」婦人嚇得立馬磕頭,她來衙門,是想從李樂只手裡拿回她的錢,可沒想會坐牢啊。
「你沒有偷小孩,那你該如何證明你兒媳懷裡的小孩是你的,」李樂只說完,又接著道:「你是否說有他們看到了,可以做你的人證,那你又如何去證明你們不是串通好的。」
李樂只指的是站出來作證的四人。
婦人怔愣,她眼皮不停地眨動,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李樂只再說什麼,等她反應過來後,立馬大聲喊道:「冤枉啊,大人,還請大人明鑑。」
「是啊,大人冤枉啊,我們可沒有串通,我們是真的親眼所見。」其餘四人也道,忙不迭地撇清,要是知道出來替劉婆作證會被當成是從犯,他們哪敢站出來。
一人掃過李樂只,神情幽怨,嘴裡說出的話也表明他十分不滿,「你這騙子,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你心中有鬼?」
「呵,」李樂只輕笑一聲,像是對他們的指責不屑,他微彎腰身道:「大人,我算的不會出錯,不妨好好查一查這幾人,一定能查到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縣令捻了捻嘴角的鬍子,心下猶豫又很心動。
誰能想到一個小案子,能上升到拐賣案,犯人還在他衙門裡面。
若是真如同李道長所言,堂下跪著的幾人是人販子,懷中的嬰兒是她們偷來的,這件案一破,可是他為官生涯上的政績。
縣令也不免有幾分心動。
只是……
「依李道長所言,他們家生下的是男娃,可如今他們抱著的是女嬰,請問,原本的男嬰去了何處,可是被這幾人藏了起來?」縣令問李樂只,後又對著作證的四人道。
「你們從實招來,可從輕發落。」
能出來作證,定能知曉其男嬰去了何處。
「大人,我們真的不知啊,」四人膝行上前,異口同聲,神情焦灼道。
他們要是真的知道劉婆家的小孩去了哪裡,怎麼可能還會出來作證,能站出來,也是看在同族的份上,可誰知,竟攤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