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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徒卻是被世子妃開脫之後,再也不敢對世子妃胡思亂想。

他指尖發顫,心裡湧起股熱流。

小學徒恭敬虔誠地搭上白照影的脈管,閉眼診治片刻,感受脈搏隱隱透著股生機的跳動。

小學徒語氣喜悅:「世子妃,太好了!師父說過,『脈象有胃、有根、有神,氣血充足,生氣旺盛』,能診出這些,就說明您身體越來越好,神魂不穩之症,算是康復了!」

他話音方落,南屋有極短暫的安靜。

似有股無形的喜悅,徐徐流進白照影心田。

比起前世年紀輕輕死於病痛,這輩子即使折損了雙眼睛,但他其他地方都是健康的。

他能完全康復,也意味著他跟原主白照影,已然完全重合。

他將此生生活在古代。

白照影於喜悅之餘,又有些描述不清的期待或者惶恐。

正消化自己的情緒,白照影從平躺變成側身,面對那小學徒道:「小大夫,你看我這眼睛還有治嗎?」

「有。師父說過,想加快您眼睛康復,有個偏門法子,繼承這法子的人還在尋覓當中。」

白照影信心又提了幾分,很滿意就診結果。

成安卻很不放心。

因為那藥廬小學徒,張口閉口離不開「師父」,嘴上沒毛,實在讓人覺得他辦事不牢。

成安連陳老大夫都敢質疑,更別提藥廬的小徒弟。

索性連忙在旁邊問道:「就無須開點鞏固的藥嘛?」

小學徒愣了。

再度直覺這種高門大戶,就是有錢吃飽了撐的,別人開藥避之不及,他們居然想喝藥。

小學徒連忙擺手:「不不不,不必了,是藥三分毒,多喝反而不美。」

白照影有預感,某種熟悉的場景即將重現,連忙同時在被子裡搖頭:「不必了,不喝了。」況且這回失明根本沒辦法倒。

這兩人一唱一和地拒絕用藥。

偏偏成安軸起來,生怕是大夫學藝不精,世子妃趁機躲避喝藥,唯恐耽誤世子妃看起來很有好轉的病情。

成安急道:「那你總得開個方子!好讓我知曉,萬一你診得不准,我該怎麼救急吧!」

成安全是出於好意,只想多為世子妃考慮,沒有故意傷害誰的意思。

但藥廬小學徒也是個年輕人,兩個少年對上,誰也不服氣誰。

藥廬小學徒反應過來,知道成安沒瞧上自己的醫術,故意出難題試探,登時也氣得不輕。

小學徒漲紅著臉道:「診……診脈,診脈乃是醫道中最基礎的一項,疑難雜症不好診斷,在下承認學藝不精。可診個平安脈,判斷人的身體情況,這我要是診不准,便不必從醫了!」

小學徒話裡帶氣。

成安雖有慚愧,但也不肯讓步,梗著脖子不說話。

南屋似有兩隻倔驢頭頂著頭。

白照影實在覺得自己想像出來的畫面奇怪,輕笑一聲,笑得很不厚道。

兩頭倔驢聽見世子妃發聲,連忙歇兵。

畢竟隋王府是患者,小學徒是醫者,小學徒決定先讓成安一頭,但也不開方子。

他發話保證,字字句句像砸下顆釘:「——我以我師父,還有我們安泰藥廬的名聲發誓,給世子妃診脈絕對精準!」

「不論是世子的病症,還是世子妃的神魂不牢,說痊癒就是痊癒了,斷沒有復發的道理!」

「……」

小學徒氣哼哼地還在指天誓日。

白照影已經凝住了,好像突然聽出這話無意揭穿了某人。

而那隻外面剛被氣跑的小鸚鵡,此時盤旋幾息,落在檐上,仰著頭喊:「世子病了!世子裝的!世子病了!世子裝的!」

成安整個人僵在當場。

那些關心則亂的急切,全都變成了懊悔自己何其畫蛇添足。

他不敢面對世子妃的表情,被迫給世子爺當了從犯,然後成為全家最受煎熬的那個。

成安囁嚅道:「世,世子妃……」

「出去。」

白照影生氣了。

氣得很,整個人縮在被子裡發抖,心上像堵著顆大石頭。

他騙自己,而自己竟然傻傻地上了兩天當,守著他服藥,給他陪床,還陪他說話。

蕭燼安劣性不改,是個永遠想著捉弄自己的混帳東西!

蕭燼安欺人太甚!!!

若非最後的教養管著,白照影實在想對這小人破口大罵。

可憐他竟然還寄託希望於蕭燼安,以為對方能治好他眼睛。

恐怕自己瞎一輩子,蕭燼安反而會覺得,戲耍他更有趣吧?

白照影氣得掀起被子,踩上軟鞋,就要跑出南屋,此地根本不宜久留!誰要再陪他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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