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自己穿到書里, 正趕上兩人的新婚之夜, 他根本沒時間做選擇, 又何來後悔之談?
就算是在問原主白照影……
原主白照影任人擺布, 沒有做選擇的主見。
他不知蕭燼安是怎麼回事。
身後緊挨著自己後腰腰心的,蕭燼安那隻大手, 掌心溫熱如火, 越發燒得他感到難耐。
他在蕭燼安腿上再蹭動幾下, 扭來扭去,想下來。
可是那種危險感瞬間增長了許多倍,蕭燼安屏住沉重的呼吸, 像野獸蓄勢待發攻擊自己。
嚇得白照影扭動得更加厲害,誤以為也許是大魔王那個副人格,壞人大魔王將要出現。
他懵懂地不知曉,蕭燼安對他有強烈的渴望。
白照影身體的本能,因為同樣受到刺激,放大了現在所有體感。
他想哭,感覺到處都是蕭燼安。
馬車驟然顛簸!
車輪哐地一聲,像是撞上了街面的障礙物,興許軋上了塊石頭。
車廂向□□斜。
白照影本就坐不穩往左邊仰倒。心裡一懸。
身前蕭燼安護住他,手掌墊在他後腦底下,身體壓過去,跟白照影同時摔倒在寬闊的座板。
白照影被蕭燼安鋪天蓋地得完全覆蓋。
呼吸突然就不暢快了。
窒悶感讓白照影胸口猛烈起伏。
他想抽口氣,但蕭燼安實在太沉。
底下的石子路疙里疙瘩,車廂就在他腦袋底下,嗡嗡不絕地震顫。
壓在身上的蕭燼安,卻還在等他回答,後不後悔。
另一隻手描摹在白照影的唇片,指腹在下唇撫弄,力度如觸摸花瓣,卻帶動得人渾身都痒痒的。
不應該答後悔。
也不敢答不後悔。
白照影冒出聲哭腔,腦袋完全混混沌沌。
他用哼唧到央求的嗓音,模糊了蕭燼安問題的答案。
他抱怨說:「你……你重。」
卻迎上對方一聲,辨別不出喜怒的笑音,低音搔刮著他的耳膜:「這你就嫌重了?」
白照影想找個地方躲。
可車廂就這麼大,哪裡能躲?
他甚至不敢挪自己的腿,因為渾身泛起奇怪的感覺,只要略動一下,那感覺就更加明顯。
白照影哭泣說:「不——」要欺負我……
偏偏那後四個字,根本就沒機會說出口。
外頭成安駕車怕是駕到石頭嶺了,車輪似在碎石亂撞,然後砰砰又是幾響。
震動驚得白照影身體彈起!
卻向上觸碰到蕭燼安的鼻尖,唇片碰到大魔王。
在「不要欺負人」和「不後悔」之間分辨不清,蕭燼安被他親到時,理智就已崩斷了線。
這是他的世子妃。他可以碰。
他的世子妃不後悔。
他忍不住了。
蕭燼安托起白照影的後腦向前,深深吻住白照影!
***
車廂在石子路上顛簸。
白照影像小舟在浪潮間來回。
滿身都是蕭燼安的溫度,唇齒間充滿了雪鬆氣息。
他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
他開始覺得害怕。
可對方的動作強硬卻並不暴力。
他感覺到了有舌頭勾動自己的舌尖,像在品嘗自己似的,一陣亂纏。
失明時的白照影,覺得自己縮小變身成為顆糖塊。
太癢了,電流感激得他無力思考,耳邊交雜著水聲和喘氣的聲音,還有車聲轔轔。
那顆糖塊似的自己像正在融化,他好熱。熱得越發想哼唧。覺得今天穿得太厚,好想拆。
白照影指端幾乎是無意識地觸到領口。
「……」
他那解飄帶的手掌,卻讓蕭燼安緊緊摁住,氣息低沉得不成樣子,把手摁在白照影身前。
車廂不是洞房。
兩人濕漉漉的急喘幾口,分開時牽起道光亮的銀絲。
蕭燼安多少確認了番白照影的心意,心頭稍安,又不能就地委屈了白照影,所以強忍下滿心灼熱的慾念。
剩下的事,可以回去再辦。
他如果害怕,也可以等等再辦,眼睛治好再辦。
他熾烈地親吻白照影之後,饜足地覺得,已占有了他世子妃的一部分。
只待徐徐圖之,攻城略池,他最終會把白照影身心完全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