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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跟狐狐相比,到底是狐狐更親近些,可是世子妃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乳名呢?

難不成這名字,只許崔執簡喚!

……

蕭燼安越想,越覺得疑竇叢生,快要把他砸得暈頭轉向。

他腦海拼命發問,然而解答遲遲跟不上提問的速度。

蕭燼安呼吸漸有不暢。

攙白照影回北屋時,腦袋裡還是惦記著這些細節。他一邊掀帘子安頓白照影在床沿坐好,另一邊在白照影跟前,沒話找話地晃了幾晃。

初秋夜晚有窸窣蟲鳴,秋高氣爽,並無狂風暴雨。有人想賴在北屋卻沒機會。

蕭燼安鬱悶地在白照影桌上吃了口冷茶,茶味泛酸,他放下茶盞猛不丁來了句:

「狐狐。」

白照影眉心重跳。

他逐漸也是鬧不准蕭燼安什麼路數,從推他表哥,強迫他聽話,到喚他小名。

同樣的兩個字「狐狐」,在崔執簡口中,每一個音節,皆溫潤如珠玉。

偏偏從蕭燼安嘴裡念出來,聲音直接低沉幾分,共鳴惹得他耳朵裡面都在癢。

白照影忽覺得自己被這種聲音喊得,變成了不是什麼好狐狐,耳尖兒頓時如微醺般燒起來,腳尖在床沿底下,略帶緊張地收緊。

他不安地抬起頭,卻望不見蕭燼安的視線。

他不知道蕭燼安是喜是怒,即使沒有以前那麼怕他,白照影也斷然不敢把叫小名這舉動,當做親切。

只好試探地點頭:「夫君有事?」

他遮眼的那層薄紗,遮住他平時靈活的視線,隱去眼睛裡面那點兒狡黠,更加惹人憐愛。

白照影跟蕭燼安這麼一問一答,使蕭燼安越發得趣,以致於失神似的,再次沉著嗓音,喚白照影的乳名:「狐狐。」

第二次叫,白照影依然點頭。

而蕭燼安心中的那句「吾妻甚是可愛」,又浮上心頭重複幾遍。

以致於他並沒多做考慮,喚了第三聲:「狐狐。」

「……」

他本意是與妻子玩笑,若是尋常兩情相悅的愛侶,定當把這種無意義的喚名,當作在意對方的表現。

但是蕭燼安發乎於情,白照影卻是火候未到。

白照影困惑不解。

他分析不出來,大魔王為何連續喚自己許多遍名字。

他憑對蕭燼安以往的了解推斷,興許蕭燼安又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是嫌自己的名字難聽嗎?是笑話自己的小名嗎?

白狐狐這個名字,前世的小時候,也確實曾被人笑話。白照影也有困擾過。

畢竟在前世小朋友的認知當中,狐狸這種生物,不僅只有可愛還有狡猾。他不知道蕭燼安喚他,到底出於覺得好還是壞。

他試探地阻止:「不要喚了。」很小聲。

北屋幽微又委屈地響起白照影的嗓音。

卻從另一個落點觸到蕭燼安的心房:

崔執簡喚他乳名時,他反應好像很欣喜。

換自己同樣念叨這兩個字,白照影卻阻止不給喚了。

到底還是崔執簡這表哥重要……蕭燼安越思考心眼兒就越小。

到最後那心眼兒小的,連針尖都捅不進去。

蕭燼安面沉似水,心裡已把世子院的圍牆加高了幾分。

他語氣沉下去,非要跟崔執簡較勁,崔執簡喊了十幾年的狐狐,自己喊三聲就不讓了……

賭氣喊了第四聲:「狐狐。」

他那個表哥比狐狸還狡猾,每次來家裡,都鬧得老不愉快。偏偏還走得是道貌岸然的路線,倒是總顯得自己無理取鬧。

就鬧。

「狐狐,狐狐,好狐狐!」

第五聲、第六聲,第七八九十聲……

蕭燼安也不知怎麼了,控制不住接連又喚了十幾聲白照影的小名兒。

他越叫,越想得到白照影的許可和反饋,想跟崔執簡得到同等待遇,他覺得這是身為夫君再合理不過的要求。

卻坐實了白照影的猜想,認為蕭燼安就是跟前世的某些人一樣,在拿自己的小名取樂。

前世的白照影,尚且還能跟那些討厭鬼分辨幾句。

這輩子對上蕭燼安,他辯也辯不過,打架就更別提了,還得照顧好蕭燼安的情緒。

但他畢竟不如以前對大魔王畏懼如斯,雖不敢反抗,到底敢表現出不歡喜,甚至是越想越委屈,又覺得蕭燼安欺負人。

連同剛才他推自己表哥的帳一起算上,白照影不想睬他,嘴角控制不住越發下撇,接著鼻尖顫抖,遮眼紗底下遮不住的臉頰全憋紅了。

白照影忍不住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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