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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真地不知道這種討好反而更加令人煩躁。

蕭燼安抿了抿唇,略微坐直身體,理不清白照影是精還是笨。或者只是頂著副漂亮的眉眼做些愚蠢的行為。心思一眼就能讓人望穿。

床畔紗燈搖曳了瞬。

茸茸在外面聽見動靜,輕輕敲門關切道:「少爺。誒,成美姐姐,好好,廚下沒有人,我去給少爺燒熱水。」

茸茸的嗓音從屋外消失。

白照影思緒不得不返回屋內,到底是確定了,蕭燼安拿瓶藥都能耍自己玩,對他的惡劣行徑,有言語難描的譴責恐懼。

藥還在繼續發力,白照影痛得費盡心思的討好,顫聲填滿整間屋子,無端在燈影里醞釀出幾分曖昧。聽得蕭燼安額頭突突直跳,無名火一把接著一把襲來:

「好夫君,可以了好夫君,我受不了了,太多了好夫君,我會死的。」

他嗓音婉轉,想哭也不敢真哭,想生氣也不敢說狠話,就這麼不清不楚顫聲難耐地喊著,將這座世子院惹得萬籟俱靜。誰也不敢搗亂,誰也不敢出聲。

唯有聲源本人漸漸沒意識到自己正在失控,塗膝蓋時,聲調從低徐徐拔高,似海潮一浪拍打一浪,最後飈出個帶著哭腔的海豚音。

「啊!啊啊啊啊……」

整個世子院沉默片刻。

初夏的空氣似乎都濃郁了幾分。

成安掏了掏耳朵,少年郎帶著一臉不明所以,世子也經常塗融雪膏,到底也沒聽見殿下像這麼叫出首小調的。

成美輕功掠出院外,看看廚下熱水燒好了沒。

北屋白照影小死般趴在床榻,好話說盡,滿頭虛汗,嗓子啞得語不成聲,他體質不行,聲音越哭越干。

等蕭燼安掀起他的腿要塗第二個膝蓋時,白照影深吸一口氣,還是得繼續哭著飈海豚音討饒,終於使得後者眉心沉到極致,煩躁不已地放過他站起來,深深調整了幾口氣息。

蕭燼安把融雪膏,連膏帶瓶戳在白照影旁邊:

「自、己、塗。」

白照影忽被放過,長喘了幾口放鬆的大氣,以為蕭燼安是玩夠了,或者是聽他哭嫌煩了,暗中慶幸,再度把求生欲拉滿。

白照影偏過臉雙手抓起瓶子,作勢小狗拜年:「好的,謝謝夫君賜藥。」眼角還掛著淚。

蕭燼安頭也不回地出門。

外頭茸茸肩膀搭著毛巾,成美捧著熱水,庭院疏疏的月光照進北屋,映出衣著尚在,只有四肢露在外面的白照影,藥痕未乾。

成美微微皺了皺眉。

白照影死裡逃生塗完了最後的右膝蓋,忍痛道:「剛塗好,不能洗,別拿盆,我想喝水。請給我倒一杯。」

「……」

第8章

白照影喝過水,好好地潤了潤已經干啞的嗓子,對成美跟茸茸都沒什麼吩咐,抱著枕頭找了個光線最亮的地方,讓她們多點幾盞燈就睡熟了。

……

因著昨天一連串的事件,白照影不敢輕易招惹蕭燼安。他起得晚,日上三竿時,他才從被窩裡面幽幽轉醒,身上這時已經完全消去了塗藥時的痛感。他在睡榻慵懶地翻了個面。

柔滑如絲瀑的長髮垂落床沿。

白照影褻衣底下,傷口周圍的青紫已經完全消退,乳白色肌膚被日光照射亮得晃眼。他沒能分出注意力瞧自己其實已經康復大半的傷痕,而是側著耳朵仔細聆聽。

南屋沒有蕭燼安的聲音。

他坐起來看看,隔著帘子,也未找到蕭燼安的身影,未免暗自慶幸蕭燼安並沒有每天捉弄自己的興趣。

那既然蕭燼安不在,就能摸魚划水,又熬過一天——他還要及時行樂,重生需珍惜。

茸茸醒得早,過來給他洗漱兼投餵早飯。

王府的木犀花餅尚且還在供應。

白照影用了塊餅,又喝了小碗的粳米粥,覺得不夠,再要了幾碟點心。

重生後他胃口見長,但荷花酥他不愛吃,這東西外頭一層層酥皮,做出花瓣重疊的模樣。每片酥皮滋滋冒油,吃兩口就膩。

早膳用畢,侍從侍女魚貫而入,將碗碟撤出去。

白照影看著那碟沒吃完的荷花酥,出聲吩咐:「留下吧。」

侍女的手指尖剛剛接觸到碟子,收住動作,福了福身,向後退出屋外。

茸茸湊在桌邊也吃不下去,問道:「少爺留著它下午用嘛?」

「不用。待會兒端著,去餵魚。」白照影有心好好開發隋王府的活動項目,上次他逗水鴨坐遊船,在船上漂流時,發現王府湖泊有魚,點心掰碎成渣,正好餵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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