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跟賽恩在這裡。
無論是賽恩的哥哥，還是目前白家在白塔內的高層管理，都會想辦法救他們。
塔內高層勢力拉鋸，幾方想救，幾方阻攔，僵持不下，進度緩慢。
他知道，他都知道。
但最重要的問題，不是那邊。
是這邊。
是四年下來，他不想走了。
他們也不想走，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他們不想回白塔。
這是非常隱秘又晦暗的默契。
幾個人里，大概只有賽恩還一心朝白塔探索，試圖尋找通道。
他們幾個，除了奇蹟不懂，剩下的哪個不是一發現有苗頭就避開。
都沒認真找。
但是現在，白硯溫柔地幫著少女捋順耳邊碎發，在靈玲的敲門聲響起之前，將人放了下來。
任由她紅著臉小跑到全身鏡前，整理他為她換上的衣服。
現在，他或許也需要改變一些計劃helliphellip或者說，立場。
他大概，隱約能明白了一點，莉莉想做什麼。
helliphellip
中午飯後，尤莉沒待在靜音室。
她去了哨塔醫院。
這是她跟白硯說好的，她想先來醫院檢查一遍。
ldquo醫生，我的精神力好像有波動了！rdquo
還是上次那個有大型儀器的房間。
穿白大褂，戴銀邊眼鏡，有著學者氣質的邵華醫生進來後，尤莉先一步開口。
ldquo正常。rdquo邵華扶了扶鏡框，ldquo您能活下來本身就是個奇蹟，精神力恢復再迅速，也已經不算什麼。rdquo
ldquo我說過，我有預感，您腦域的研究價值helliphelliprdquo
尤莉飛快打斷：ldquo謝謝，今天也不開顱。rdquo
ldquo您還是先上貼片吧。rdquo
她本來都把他的開顱名言給忘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對她的腦殼念念不忘。
醫學工作者竟恐怖如斯！
ldquo好的，莉爾嚮導。rdquo
邵華醫生今天倒是沒囉嗦，主要他今天研究室有點忙，在檢查完畢後收拾完貼片後，轉身就要離開。
尤莉忙跟了出去。
ldquo醫生，還有件事helliphelliprdquo
尤莉話音突然一頓。
瞳孔驟然微縮，她驚訝地伸手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一不小心叫出聲。
醫院廊道內，一個手臂爬滿鉛灰色鱗片，面目猙獰模糊、不斷掙扎著的人。
正被鎖在機械擔架上，緩緩地推進了走廊盡頭的厚重大門。
ldquo這，這是helliphelliprdquo
連醫院走廊自帶的高級空氣淨化系統，都沒能第一時間淨化掉，那個人身上散發的腥臭味。
天花板藍色的燈光條如水般流動，虛幻又靜謐。
尤莉卻仿佛在經歷一場恐怖電影，她一瞬間就想起了白硯說過
mdashmdashldquo畸變最顯著的特徵是人物本體的體表發生變化。rdquo
ldquo半畸變人，這是淺層程度的畸變。rdquo邵華醫生回答她的問題。
尤莉看他的小眼神，一下就變得驚疑不定了。
ldquo醫生helliphellip你們helliphellip我們哨塔helliphelliprdquo
你們搞得不會是什麼慘絕人寰的人體實驗吧？
我們哨塔同意了？批准了？我們哨塔還安全嗎？
是不是如果她沒醒過來，她也會被推進去？
ldquohelliphelliprdquo
邵華本來還緊著腳步，趕過去搭把手，聽她的語氣，鄭重回過頭，道：ldquo莉爾嚮導，我們的研究絕對符合正常手續以及合法流程。rdquo
ldquo我們的實驗對象，絕大部分，也都是本人自願。rdquo
ldquo特別是，您剛剛看到的那位。rdquo他特別強調，ldquo他還是主動掏錢進的。rdquo
ldquo就在今天早上，一定要進，馬上要進，把所有能給的家當全給了。rdquo
不然，搞不好哪個沒能第一個進治療室的瘋子，一個心情不好就上門把他宰了。
所以說劉殤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不過他這命，也就這樣了。
尤莉大受震撼：ldquo他是畸變到腦子壞了？rdquo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