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探索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生氣。
在他身後,一聲接一聲的開鎖聲響起。
祝乘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面孔,就被用力擁進了一個懷抱。
來人的懷抱很熟悉,箍著他的雙臂緊了又緊,埋在祝乘頸窩裡的那顆腦袋眷戀地蹭了蹭他的側臉。
走出房間的眾人呆滯著,直到有人先喚出同伴的名字。
「祝乘。」
池聽很小聲地喚他,輕飄飄的,晃晃悠悠的,帶著點不確定,跌跌撞撞砸進了祝乘耳中。
太輕的呼喚,卻惹得祝乘的心一下揪起。
隨著池聽的一聲喊,其他人這才如夢初醒,三兩步抱住了自己的好友。
和同伴相擁的幾人又哭又笑的,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祝乘卻顧不得那麼多,抬手搭上池聽的脊背。
面前的人已經比他高出很多了,卻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將所有的不安與想念盡數暴露在祝乘面前。
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身邊所有的雜聲漸漸退潮,祝乘用比池聽更大的力氣擁住身前的人。
肩上的那塊布料染上濕意,祝乘沒有點破,沉默地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
斷斷續續的哭聲在房間各個角落響起,倖存的幾對同伴緊緊相擁,用擁抱緩解思念與疲憊。
「祝乘。」
池聽叫他:「祝乘。」
他叫了很多聲,祝乘應了很多聲。
直到房間裡響起的幾聲電話鈴聲拉回所有人的注意。
剛重逢又要分開,落差感太大,好幾個人都選擇了充耳不聞。
角落裡孤零零地站了一個人,他愣在那處站了很久,鈴聲響起時他第一個選擇回到房間。
擁抱並不能完全緩解思念。
再不願意,池聽也只能放開祝乘。
眼尾泛紅的人抓著祝乘的腕子,眼神固執。
祝乘在心裡輕嘆一聲,抬手撫上池聽的側臉,池聽配合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回去。」祝乘收回手,「我們會找到辦法出去。」
池聽看著他的眼睛,好一陣兒才不情不願地點了下頭。
房間裡的電話鈴聲跟催命一樣,前一晚被摔壞的電話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桌上。
祝乘知道是誰的傑作。
白凌。
「晚上好啊,祝乘。」
「你想把我困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