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眸,聲音低沉溫柔,「清醒一下。」
徐愉抿了抿乾燥的唇瓣,雙手捧著牛奶瓶仰頭喝了幾口。
喉嚨里的乾燥這才緩解幾分。
她換了個姿勢,小口小口喝牛奶,和霍庭森講剛才那個夢,說她擔心初初和朝朝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霍庭森摸了摸她的頭髮,「別擔心,他們在顧家不會有事,下了飛機我就給明燭打電話。」
「嗯。」徐愉點頭,把喝完的酸奶瓶擰上蓋子,繼續靠在霍庭森肩膀上。
她眨了眨眼,因為剛剛睡醒,白嫩的臉頰有些發紅,聲音也軟趴趴的,像是剛從面盆里撈出來,「老公,我想著,也許金安霧有可以治好小椿的解藥。」
霍庭森沒說話。
他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徐愉繼續說,「等小椿醒了後,我就讓她回鹿島,那裡更安全。」
她一說就停不下來,絮絮叨叨講了很多。
講到鹿椿,講到沈湫,講到去世的爺爺,甚至還講起以前上小學時親眼看到一個小女孩被老師甩巴掌。
徐愉情緒不好。
她捨不得鹿椿。
她覺得夢裡那一道虛弱的聲音可能不是媽媽,而是「姐姐。」
是鹿椿在夢中喚她,是在和她告別嗎?
「徐愉,別說了。」霍庭森摟著她的腰把她大半個身子都卷進他懷裡,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熾熱吻痕,「也許金安霧真的有解藥。」
他看不得徐愉這麼難過。
如果謊言能讓她開心一會兒,他不介意說假話。
徐愉果真眼神變了,漆黑的瞳孔亮晶晶的,像是忽然墜落星星到她眼睛裡。
她笑了,「我也覺得,這次我們一定能幹倒金安霧。」
「金安霧不是最重要的,難纏的是她那群忠心的手下。」霍庭森捏著她的手指玩,指尖輕輕摁著她的指甲。
徐愉動了動手,擰著眉想到什麼後說,「我覺得金安霧不像是會得民心的人,Keder說過,金家人會下蠱,這樣看,我倒是認為金安霧可能給很多人下蠱,所以她才有那麼多忠心耿耿的手下。」
霍庭森挑了下眉。
下蠱?
倒是很有可能。
……
19點12分,飛機降落月城機場。
20點30分,一行人到酒店。
22點02分,宋有思洗完澡準備睡覺。
22點05分,宋有思房間門被敲響。
「嗨,宋小姐,一起吃宵夜?」Keder揚手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外賣袋,唇角掛著優雅的笑。
宋有思頭一次見,有人把吃外賣說得仿佛像吃西餐一樣優雅浪漫。
「找庭森和徐愉,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說完,宋有思關上門。
一分鐘後,她走到門口重新打開門。
「他們不在,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我們一起吃,或者你看著我吃。」
Keder用最優雅的語氣說出最不要臉的話。
「……」
斯文敗類。
厚臉界祖師爺。
宋有思盯著他看了會兒,Keder的長相和霍庭森那種精緻清冷不同,他很斯文,笑起來的時候眼底秋波流轉,像一個勾人不自知的小狐狸精。
對,就是小狐狸精。
一張臉太勾引人了!
妖孽。
和一般妖精不同的是,他是一個有文化有修養的妖精。
「你自己不可以?」宋有思對美色不為所動。
Keder笑著回,「宋小姐,我有獨處綜合症,自己一個人吃飯會發瘋。」
「發……發瘋?」
宋有思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由,太離譜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Keder低低笑了聲,溫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皮膚白,現在穿著一件比較性感的黑色真絲睡衣,V字領,兩邊腰身處蕾絲鏤空設計。
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真要用狐狸精比喻人的話,這兩個都是。
「真的,……宋小姐。」Keder回答。
宋有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懶得再周旋,側過身讓人進來。
她看不到的地方,Keder唇角扯出一個邪肆的弧度。
但下一秒這抹弧度就迅速消失。
宋有思轉過身,這件睡衣是真性感,後背兩條交叉肩帶設計。
明亮的燈光下,整個精緻的後背一覽無餘。
甚至腰臀弧度都無比清晰。
黑與白的帶來的性衝擊力讓Keder差點噴鼻血。
Keder挑了挑眉。
嘖,真符合他的擇偶標準。
性感,妖媚,又有點清冷高傲。
真他媽帶勁。
這趟回國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