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愉眨了眨眼,卷翹濃黑的睫毛微微動了動,抿了抿粉唇,聲音輕柔:「霍先生,你怎麼了?」
「霍先生?」男人蹙了蹙清雋的眉心,目光依舊落在徐愉的臉頰上,姑娘眸光清澈,仿佛世界上最純粹的一泓清泉。
霍庭森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沒再靠近徐愉,淡淡開口問:「你是徐愉?」
姑娘抿了抿唇,隨即疑惑地搖了搖頭:「我不是,霍先生,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我叫歲檀。您不記得了嗎?」
此話一出,霍庭森立刻揪緊心臟,邁步走到徐愉身邊,一隻手扣住她的胳膊,隨即抬手扯開她的領口,露出姑娘脖頸處一片白皙的肌膚。
目光落在她鎖骨處一口淡淡的粉色牙印上,霍庭森瞳孔一縮,這個牙印是他咬的,這具身體還是徐愉。
這時候,歲檀猛然推了一下他的身體,手忙腳亂地扣上自己領口處的扣子。
臉頰泛紅,羞恥地瞪了眼霍庭森:「霍先生,我沒想到您竟然這麼流氓。」
霍庭森現在沒功夫在乎這些事情,兩隻大手緊緊地扣住歲檀的肩膀,目光如炬地盯著她,聲音沉冷嚇人:「說!你到底是誰?你把徐愉弄哪去了?不說我殺了你。」
「您到底在說什麼,我不認識徐愉,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哪?」歲檀擰著秀氣的眉心說道,就連蹙眉的樣子和神態都和徐愉一模一樣,讓霍庭森有種錯覺,認為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換了個名字而已。
霍庭森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徐愉去哪了?眼前這個女人很明顯不是徐愉。
深深地折了折眉,霍庭森鬆開姑娘的身子,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把手槍,抵在歲檀的腦袋上,聲音殘忍:「你說不說?」
即使面對黑黝黝的槍口,歲檀依舊不卑不亢,聲音清澈柔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霍先生,我真的不認識您口中所說的徐愉是誰。」
眼見歲檀沒有撒謊的跡象,霍庭森收回槍,漆黑深邃的瞳孔緊緊地扣著她的眼睛,沉聲道:「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我就把你丟在這裡餵野獸。」
歲檀猶豫片刻,而後點點頭:「霍先生,您問吧。」
眼前這張臉是徐愉的,霍庭森也說不了太重的話。
「你叫什麼名字?」
「歲檀,年年歲歲的歲,檀香的檀。」
「哪裡人?」
「歐洲歲家。」
「多大了?」
「二十歲。再過一個月就滿二十一歲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和哥哥一起來富春山採藥,父親病了,這裡的中藥很有效果。」
「你為什麼會認識我?」
「霍先生,我本來就認識你。」
「我們是因為什麼認識的?」
「我的保鏢不小心把你的保鏢打傷了,你說讓我把我自己賠給你,我不願意。」
「在你眼裡,我是什麼身份?」
「霍家三爺。」
話落,霍庭森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忽而想起曾經年少時祖爺爺講給他的故事。
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空間磁場重疊讓人靈魂互換。
以前霍庭森從不相信這種事,如今事實擺在他面前,容不得霍庭森不相信。
恐怕這姑娘是同一空間的徐愉,那他的愉兒又去哪了?
此時,忽然一條粗壯的藤枝仿佛有靈性般朝歲檀跑過來,看樣子想一下子扎死她。
出於本能反應,霍庭森下意識護著徐愉,抬手扣動扳機,子彈打中藤條,樹藤退了回去。
「這些樹是怎麼回事?」霍庭森問。
歲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霍先生,你受傷了。」說話間,她指了指霍庭森手臂上的一道小傷口。
「沒事。」霍庭森聲音低沉,下一秒,手臂就被姑娘扣住,歲檀嚴肅地盯著他:「有事,這種藤條有毒,如果不處理,你會被毒死的。」
話落,歲檀就拉著霍庭森坐在大樹下,不由分說地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男人胳膊上,合上眼帘。
霍庭森只覺得一股暖流經過他的手臂,下一秒,歲檀抬起手,只見男人線條流利的胳膊恢復如初,傷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