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輕盈,腳底生蓮。
霍庭森勾了勾唇,倚靠吧檯,單手抄進褲袋裡,挺拓的身體落落而站,在徐愉還剩下幾步之遙就走到他身邊時,霍庭森笑了下,邁步走向她身邊。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有一步,霍庭森已經伸出手,準備把徐愉摟進他懷裡。
今晚,霍庭森不想浪費。
「等等。」徐愉用紅酒杯抵住霍庭森的胸膛,看著他莞爾一笑,霍庭森把這當作她遞來的紅酒,接過後抬起手腕喝了一口酒香濃郁的上好紅酒。
酒不醉,人自醉。
見他把酒喝下去,徐愉笑了笑,踩著輕快的腳步,雙手的指尖提著禮服裙擺,在他面前開始跳一支華爾茲。
這支舞他和徐愉在酒會上跳過,現在徐愉在他面前跳單人舞,舞步輕盈柔美,白皙的腳掌有節奏地在地毯上移動。
酒窖里的光線全部來自吧檯邊的一面昏黃的壁燈,徐愉跳舞期間,光圈在她身邊遊蕩,被她提起的漂亮裙擺,落下一地搖曳的陰影。
「三哥。」一舞結束,徐愉澈晞晞的目光重新回到霍庭森身上,霍庭森捏著酒杯,單手抄兜站在原地。
一雙深邃晦暗的眼眸里裹著正在翻騰的些許情緒,徐愉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心,原因是她竟然在霍庭森眼裡看到了一種仿佛是痛苦的情緒。
徐愉連忙咬了咬自己口腔里的軟肉,讓自己清醒一點,三哥眼裡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緒?準是她看錯了。
「徐愉。」霍庭森倏然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徐愉聞聲,猛地抬眸,視線懵懵懂懂地闖進他的眼裡。
猶豫片刻,徐愉粉唇微動,剛準備說出自己心裡話時,忽然聽聞一道清脆的聲音。
「咔噠。」酒杯被霍庭森放在大理石,緊接著,徐愉的腰間纏上一截精瘦有力的手臂。
徐愉下意識用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兩人步履交錯,她整個人被霍庭森圈在酒台邊,氣氛的主導權輕而易舉地落進他手裡。
在她和霍庭森之間,只要霍庭森有心引誘兩人的關係,她就永遠拿不到主動權,徐愉咬著唇心想。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徐愉被他看得紅了臉,微微低下頭,兩條白皙的手臂抬起圈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靠進他懷裡。
喉結滾動,霍庭森兩隻大手掐住她的小腰,把她抱到酒台上。
霍庭森的身高是真的優越,即使她坐在比較高的吧檯上,目光才堪堪和他平視。
「三哥,我們不要浪費時間。」徐愉抱住他的脖子,紅著臉說。
霍庭森沒如她的意,單手扣著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摸了摸她軟軟的後腦勺,喉結上下滾動,聲音低沉沙啞,「今夜為什麼在我面前跳舞?」
「不為什麼。」徐愉道。
霍庭森聞言,抿了下唇,輕輕扣著她的後腦勺把徐愉往他懷裡抱了抱。
「愉兒,別在我面前撒謊。」霍庭森道,偏頭親了親她軟軟的臉頰。
徐愉雙手摟緊他的脖子,似乎抱著浪花撞擊礁石的決心,輕聲說,「從小到大,我只給我喜歡的人跳單人華爾茲。三哥,你是第一個。」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在空氣中飄散時,徐愉緊接著又說道,聲音很輕,讓人聽起來覺的她似乎很不自信,「三哥,我想跟你一輩子,可以嗎?」
一說完最後的一句話,徐愉更緊地抱住霍庭森的脖子,心臟砰砰嗵嗵地跳著,她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害怕霍庭森不想要她。
但她想和霍庭森在一起一輩子。
氣氛仿佛倏然凝固,徐愉的心在一點點下沉,三哥不願意嗎?
一想到有一天會和霍庭森離婚,徐愉就難受得心口疼。
眼眶漸漸泛紅,濃睫衰迷地耷拉在眼睛上,徐愉抽了抽鼻子,一點一點鬆開抱緊他脖子的手臂。
剛準備說「沒事啦,三哥,我就隨便說說。」這句話來緩解尷尬,倏然聽到霍庭森沉斂克制的聲音。
「如你所願。」
緊接著,徐愉就被霍庭森堵住了唇瓣。
霍庭森精瘦有力的手臂箍著她的腰肢,單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徐愉任由他吻,眼角落下了一滴鹹濕的淚水。
吻了吻她的眼角,霍庭森把她箍進他懷裡,伏在她耳邊用低沉沙啞的音色開口道,「徐愉,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不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他聲音仿佛被沙礫磨過,啞得厲害,低頭吻著徐愉的唇角道,再次重複,「我不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話音墜地,徐愉抽了抽鼻子,搶先他說,「我知道,三哥,我說話算話。」
霍庭森聞言,滿意地笑了笑。
單手撐在她旁邊的大理石酒台上,霍庭森乾淨的指尖撫了撫她的眼尾,唇角勾起,徐愉喜歡他笑,更喜歡霍庭森因為她而露出笑容。
「三哥~」重新撲進他懷裡,徐愉聲音甜得動人,霍庭森接住她的腰肢,穩住她的身體,站在她面前,單手揉著她的後腦勺,喉結克制地滾動。
「再說一次。」霍庭森道,他幾乎是命令的語氣,但有心人很輕易就能聽出他話里夾雜的緊張。
徐愉沒注意到他的語氣,根據他字面上的意思滿足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