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程子言又話鋒一轉，不知道是不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莫名其妙地來一句：ldquo話說，你當年就沒有想過，把恩語強制留在你身邊？rdquo
賀予洲像是看白痴的眼神睨他眼，給出他一個無懈可擊的答案，ldquo這是違法的。rdquo
哪怕是在最愛的時候分手，他也從未想過以強迫、威脅的手段，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那樣跟親手摺斷她的羽翼沒區別，是一種殘忍的傷害。
她應該永遠明媚鮮活，如光那般耀眼。
程子言不可思議地感慨，ldquo倒是沒發現，你有這麼高的覺悟。rdquo
盧鈞看明白一切，ldquo主要是看面對的對象是誰。rdquo
-
直到凌晨兩點，三人才從酒吧離開，都喝了不少的酒，但要說喝得最多的還是賀予洲，他就跟不要命似的，一杯接一杯。
坐上司機來接他的車，賀予洲略顯疲憊地靠在后座，兩指輕揉眉心，閉目養神。
喝酒的時候沒什麼反應，但這會坐上車，腦袋便開始隱隱作痛，異常沉重。
胃部也升騰起一股灼燒感。
前方的司機，隔著後視鏡看向他，ldquo賀總，需要我去給您買解酒藥嗎？rdquo
賀予洲：ldquo不用。rdquo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空曠的街道上，車內寂靜無聲，后座的男人雙眼一直都是緊闔著的，像是睡著了。
驀地，外面響起一聲刺耳的鳴笛，打破了車內的寧靜，賀予洲皺眉，睜開了眼。
ldquo還有多久？rdquo他聲音喑啞，從旁邊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喝兩口。
這才緩解了一下他身體的不適。
ldquo大概十多分鐘。rdquo司機全神貫注地開車。
賀予洲側頭看向窗外，昏黃的路燈下，一株株白玉蘭樹在他眼前迅速掠過。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他忽然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通話的界面，撥通頂部的聯繫人。
鈴聲在車內迴蕩，一聲一聲地敲擊，節奏規律，然而，直到自動掛斷，都沒能等到電話那端的人接起。
賀予洲捏著手機垂眸，屏幕的光芒自動熄滅，他眼底的那一絲光亮也隨之消散，被失望、落寞所代替。
整個人像是被沉重的氣息所包圍。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諷的笑，為什麼還沒長教訓，為什麼還會對她抱有期待。
指望她能出現在自己眼前，像過去那樣關心他嗎？
第19章 如果我說，我想見你
翌日，尹恩語醒來，看到手機上的未接電話，眼尾微微抬起。
半夜兩點半打來的電話，是找她有什麼事嗎？
尹恩語沒顧上起床洗漱，第一時間給他撥了回去。
鈴聲響了很久，就在她以為沒人接聽的時候，聲音突然消失。
尹恩語靜靜等待著，但電話那頭遲遲沒人出聲，她不確定地看眼手機屏幕，是顯示ldquo通話中rdquo。
她先啟唇，放輕音量，試探地喊：ldquo賀予洲。rdquo
那端終於有了動靜，一聲低沉的ldquo嗯rdquo從鼻腔溢出。
含糊中又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剛睡醒。
ldquo我把你吵醒了？rdquo尹恩語聲音輕柔得如同今早的晨風。
她看眼時鐘，八點半。
賀予洲不答反問，ldquo有什麼事？rdquo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尹恩語：ldquo你給我打電話了？rdquo
賀予洲：ldquo你不是沒接嗎。rdquo
他是否打了電話，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ldquo我沒有聽到，那個時候我已經睡著了。rdquo尹恩語向他解釋，ldquo我睡前，會把手機調成靜音。rdquo
不然手機傳來一丁點的聲響，都會把她吵醒。
吵醒後，她就很難再次入睡了。
聽到這個原因，賀予洲胸口那股窒悶的感覺稍微舒緩了一點，只要是她說的話，他就相信。
ldquo如果昨晚你看到了我打來的電話，你會接嗎？rdquo他問。
尹恩語回答得毫不猶疑，ldquo會接的。rdquo
賀予洲這會兒也沒有了困意，坐起來光著膀子，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結實寬闊的肩膀和胸膛露出。
太陽穴發脹，但他顧不上。
ldquo如果我說helliphelliprdquo
到嘴邊的那句ldquo如果我說我想見你rdquo幾乎脫口而出，但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改口：
ldquo如果我讓你來找我，你也會來？rdquo
尹恩語猶豫了。
但就這短短的幾秒，卻像是一把鈍刀，再次剜開了賀予洲那還未癒合的心口，撕扯開來。
ldquo沒其他事，掛了。rdquo